“以前，以前，你还认不清现实啊！

李家破产了，还有一大屁股的债！

你把钱花了，这月怎么还债！”

“你天天待在家，这债能还上就怪了！

钱是我女儿打工挣来的，你管不着”

李茹转去洗脸，看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有得吵。

这月的工资，她只交了一半。

前三个月，她全部都上交了。

结果自己也没零花钱，练习本都买不起。

还好班里每周奖罚本子，吴鸣给了她些，能坚持用。

爸爸每天待在家喝酒，妈妈从小金贵养着，什么都不会做。

就剩她能做点事，表叔以前受爸爸恩。

现在让她每周到超市打工，一月还有四千工资。

李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被辞退。

等表叔凭良心把曾经欠爸爸的十万块钱，换个方式还了的时候。

“砰—咚—”，桌椅板凳摔了。

又一声清脆的陶瓷砸碎声音，李茹从洗手间跑出去。

看到妈妈捂着额头，手掌下流出一条血痕。

“妈，你没事吧？”

李茹扶起妈妈，朝爸爸大吼：

“爸，你疯了，你要是觉得我们拖后腿了，就走，没人拦着你”

李爸爸踢翻桌子，“我走，呵，你长大出息了，

别忘了谁把你养这么大的，这房子是谁找的！

还赶我走，你们给老子滚，

吃白饭的，尽会浪费粮食，滚，赔钱货”

李茹扶着妈妈就往外走，先去看医生。

刚到门口，妈妈被爸爸扯住头发，勒住脖子。

“你敢走！你是我老婆，你想丢下老子没门”

李茹奋力拍打爸爸手，“你放开妈妈，你放手啊！

放手啊！妈妈喘不过气了！”

李茹张嘴对着爸爸手就是狠狠一口。

勒住妈妈脖子的手松开了，但是李茹被她爸又甩了一巴掌。

“还敢咬老子”

妈妈抱住爸爸腿，不让他踢李茹肚子。

哭着说：“不走了，我们不走，别打女儿”

李茹爬起身，“妈，我们去看医生，你额头划了好大的口子”

爸爸拉起妈妈锁进卧室。

李茹追上去，大力拍门。

“李陇盛，你是不是疯了！

妈妈她在流血啊！你是不是想看她死了才安心。

你个孬种，你要是有本事就带妈妈重新过上好日子。

你现在成天关着妈妈，一天到晚守着她有什么用！

你能给她什么！李陇盛！你开门啊！不许你欺负妈妈”

李茹滑坐在地上，哭喊着拍门。

自从搬到这，每月爸爸都要发疯吵一次架发泄。

一开始只是口头辱骂，慢慢开始对自己动手。

他舍不得打妈妈，就拿女儿出气。

妈妈不可能呆看着，每次都护着她。

后来爸爸直接打妈妈，看她鼻青脸肿。

说她不能出去勾引野男人，说她没谁瞧得上。

李茹报了两次警，得不到帮助。

只会让爸爸更加恨她，有一次晚上，差点想捂死她。

幸亏他还惦记着那一月四千块，手软了。

李茹爸爸和妈妈曾经是爱情，她只是偶然来的。

现在是怨恨，她就是累赘。

为了给她转学，爸爸低声下气地到处求人。

被人侮辱跪地给别人家的小孩当马，被狗撒尿在身。

曾经被人捧着的天之骄子，落入尘埃，是人都受不了。

李茹也崩溃过，在原来的学校被嘲笑孤立，也想轻生。

但是妈妈曾说过，一家人在一起，怎么都好。

李茹也知道她们难，她也不想连累她们的。

如果她爸那天仔细看文件，没有因为她过敏生病乱了心，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可惜没有，一切都发生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李茹晕了过去。

。。。

李妈妈轻拍李茹肩膀。

“小茹，小茹”

“妈，你额头没事吧？”

李茹紧张地抓住妈妈手。

“你爸他出去了，妈妈没事，你没去上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