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省得，皇上放心，妹妹和臣妾也颇为熟络，臣妾自会好好照顾她的。”

乾隆点了点头，“嗯，辛苦你了。夜深了，朕也累了。睡吧。”

“是。”令妃轻声答应，然后轻轻靠在乾隆的肩上，搂着乾隆。

闻着身边的伊人香，却不是熟悉的那种。乾隆开始有些后悔。

他记得，皇后离开时，那一直不肯抬起的头和转身离开时的匆忙。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低着头的那个人，是不愿让人看到她的脆弱和不堪。

而这脆弱和不堪，是他、乾隆给的。

乾隆有些后悔，本能告诉他，他应该去储秀宫，去看看皇后。但他没有。

有种力量，阻止着乾隆，有一幕幕的画面，阻止着乾隆。

他记得晚上再次问起皇后，会不会吹笛子时，皇后脸上闪过的一抹不自然。而有关于吹笛，乾隆有太多如玥不知道的记忆，这些记忆，乾隆一直不曾和如玥分享过。乾隆，也从未向别人提过，而这些记忆却一直埋在乾隆心中，成为乾隆心中的一个阴影。

还有，看烟火时，皇后脸上闪过的一丝悲伤是什么？她为什么会说‘烟花易冷’这样的话呢？难道她对自己没信心？

还有，烟火爆炸时，在自己面前挡着的，为什么是庆嫔？倒不是说乾隆希望如玥为自己来抵挡，只是他以为皇后一定会奔向自己，为自己抵挡。甚至，乾隆已经想好，如果皇后冲过来，他一定会反身抱着皇后，不会让她有一点损伤的。

但是皇后没有，挡在自己身前的，是自己没有半分记忆的庆嫔。而皇后，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虽然她马上离开那男人的怀抱，虽然乾隆看到是如玥有些站不稳，虽然乾隆知道那男人是为了保护如玥。

乾隆只记得，当时一股巨大的妒火包围了他。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抱起身边的女子，毫不犹豫地从她身边走过。

而当皇后来的时候，他本能地觉得不自然，因为自己抱着另外一个女子。但当他看到如玥身后的那个侍卫，那个曾经拥着如玥的男子，妒火再次将不自然掩过。

如此，才会有了这样的冷漠。

但待到现在夜深人静，乾隆终于觉得后悔了，他怪自己，怪自己怎么可以那样对皇后，怪自己，怎么可以让嫉妒掩盖冷静。

但是，想到皇后身边的那个侍卫，想到记忆里的那片阴影。乾隆的眸，又变得阴沉了。

这一夜，有太多的人，望着窗外，看着天色逐渐变亮，没有一丝睡意。

乾隆二十三年，历史继续，一切，似乎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