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走到如玥身边,“娘娘,这事看来有蹊跷啊。”
如玥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了思考的目光。“去请陈侍卫来。”
“是。”
……
不多时,陈禄就已经到了。
“卑职参见娘娘。”
如玥随意地挥了挥手,让陈禄起来。
陈禄看到如玥这样,心里已经有了些计较,“娘娘可是烦心什么?”
如玥点了点头,将刚刚和车主管的对话,拣了些重要的告诉陈禄。
陈禄听完并不说话,只是在静静思索。一时,室内无人说话。
良久,如玥开口问,“这几日,你查探到了些什么?”
陈禄思索了一会儿,理了一下思路,“那日皇上和十二阿哥提了珠子的事后,卑职就从珠子着手开始调查。和珠子有关的事,想来不会比之前的车主管说的更详细了。但近日,皇上去延禧宫去的颇为勤快,因此,卑职想来,此事应该与延禧宫有些关系。”
如玥赞同地点了点头,但眸中却划过一道不为人知的眼神。
“卑职就顺着延禧宫查了下去,却只得到了些模糊的信息。据说,令妃那日的生产颇不太平。而从太医院打听到的消息,则是说那位那日生产颇为凶险,距离太医预估的生产日期也提早了不少。”
说完,陈禄便不再说话了,消息,只需要捡重点说。
屋内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如玥的脑海里,那晚一闪而过的想法终于抓住了,细细想明白之后,一抹怒色在如玥的眸中浮现。
“啪。”
一声响声,陈禄差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常常淡然从容的女人,竟然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哎呀,娘娘,您是怎么了。”容嬷嬷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走到如玥身边,“娘娘,您手都拍红了,是发生了什么?”
如玥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攥成拳。这一刻,屋内的人都感受到了这位皇后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味道以及极怒的情绪。
容嬷嬷看了看,立刻屏退左右,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娘娘,您……”
“容嬷嬷,长久以来,本宫看上去,就那么像一个碌碌无为,毫无心机,不会勾心斗角用半分手段的草包皇后吗!?”
语气中依然带着浓浓的怒意,容嬷嬷和陈禄久未听过皇后用本宫称呼自己,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们立刻跪地。“娘娘息怒。”
看到突然跪下的两人,如玥恢复了一丝冷静,“起来吧,我不是针对你们。”称呼上,也改回了“我”。
容嬷嬷和陈禄送了口气,慢慢起身,但心里有了一丝忐忑。
只听如玥继续说,“我本不愿再陷入这个泥沼,再回到那种终日无所事事只知勾心斗角的日子。但无作为,不去想就真当我是个摆设吗?令妃,真是好算计啊。”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容嬷嬷和陈禄虽不懂如玥前半段话的含义,却深知娘娘这次是动真火了,而那源头,便是延禧宫的令妃。
陈禄虽已想通其中关键,但容嬷嬷依然有些模糊,禁不住开口问,“娘娘,这?”
问到一半,看到如玥慑人的眼神,即使知道不是针对自己,容嬷嬷却也不敢说下去了。
“陈禄查探的消息,向来准确。既然从太医院查探到令妃早产,那便定是事实。我虽不知她究竟为何早产,但联系皇上近日的表现,想来定是把早产的诱因引到了我的头上。”
容嬷嬷露出一丝恍然,而陈禄则是赞同地点头。
“但若只是针对我而来,便也罢了。可是,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她竟然把永璂也卷了进来。这、是我绝对无法容忍的!”
让如玥说出“永璂”,容嬷嬷和陈禄便已经明白皇后今日为何如此反常,动了真火了。孩子是皇后的逆鳞,已经有了两次的伤痛,皇后把孩子看着比自己还要重要。
“娘娘,那我们要怎么对付令妃?”容嬷嬷开口问。
这时,陈禄开口道,“娘娘,恐怕现在对付令妃还不是最重要的。卑职担心的,是皇上对娘娘您开始心怀芥蒂啊。”
如玥点了点头,“这真是我最担心的。可笑,那日我还告诉永璂,怀疑是枚种子,不知不觉间就会种下,就会发芽,就会越长越大。现在,倒是我,把这枚种子种下了。”说着,如玥还懊恼地拍了拍桌子。
没有人再说话了,每个人都在静静思索。猛然,一个想法在如玥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