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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片苍翠的山岗,再绕过一片幽静的竹林后,石纪轩就来到了师父居住的道观所在的山岗。虽然只是几个月没来,看着那熟悉的山峰、草木,石纪轩心中却有着一种久违的亲切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走到了道观前。道观依然是那么古朴,与周围的一切有着一种巧妙的融洽,似乎亘古以来就存在着一般。
道观门前没有人在,石纪轩于是快步走进道观,看到观内三人围着一块楸木棋盘,正静坐在草蒲团上,正在对局的两人似乎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棋局上,对他这个大活人走进观来竟是浑然不觉,倒是背对着他的那个正在观战的人转过头了。
石纪轩看得分明,坐在左首的那对局者正是他尊敬的师父,坐在右首的那对局者却是一个他没见过的老道,童颜鹤发,道骨仙风,颇有种超尘脱俗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仰之情。那个观战者却是他那对围棋并不是很感兴趣的师兄。
师兄回头见是石纪轩来了,立即高兴的站起身来笑着打招呼:“师弟你来了呀?你这一走就是近半年时光,让师父下棋没了对手,可把他闷坏了。这不,昨天下午天星师伯来了,才说上几句话就被师父拉着来下棋了。昨晚下了两盘还不过瘾,今天一早又开始了,直下到现在都还没休息。”
石纪轩一边微笑着向师兄点头致意,一边恭敬的叫了声师父。在师兄开口说话时,两位痴迷于棋战的老道就已经抬头了,师父起身来到石纪轩身前,慈祥的回答着他的问候:“纪轩回来了呀?好,好。这位是天星师伯,你快来拜见师伯。”
石纪轩又上前行了一礼,恭敬的叫了声师伯。那位天星老道笑着对石纪轩的师父说:“这位就是你和我提起过的得意弟子吧?果然是位少年英豪,气度不凡呀。就是不知道棋下得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石纪轩的师父笑道:“呵呵,你别看我这弟子年纪不大,真要下起棋来,只怕你也不见得就能稳胜哟。”
天星老道不服的说:“是吗?那等我们这局下完后,会我还真要见识一下你这得意弟子的棋艺。”
石纪轩的师父很干脆的回答:“好呀,若是你不怕等下输给晚辈没面子的话,我倒是也很想看你们对弈几局。”
天星老道从容一笑:“我才不象你那样死要面子,输给晚辈又有什么丢人的?我想你肯定在你这个宝贝弟子手下输过好几盘了吧?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有信心认为你这弟子就一定能赢我?”
石纪轩的师父脸上微微一红:“说那么多做什么?先把这盘棋下完才是正经。该你走棋了,还不快点?”接着又转头对石纪轩说:“纪轩,我得先把这局棋下完了才能和你说话,你就先在边上看看棋吧。”
石纪轩应了声好后,就坐下看棋了。这盘棋此刻正处于中盘激战的紧要关头,黑白双方棋形犬牙交错,各有两块弱棋在进行互攻。双方又各走了几手后,天星老道经过苦思后,走出了一手以攻为守的小尖,既瞄着师父的弱棋,又留有联络自身弱棋的后着,实是一石二鸟的好手。
这手棋一走出来,石纪轩的师父形势就颇有些不妙了,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好半晌还不曾落子。突然听得正在边上观战的石纪轩对着天星老道说话了:“天星师伯,你不是想和我下棋吗?我干脆就接着师父这盘棋与你弈上一局,你看如何?”
天星老道走出妙手之后,自认为胜卷在握,看到石纪轩的师父冥思苦想许久却没有落,正得意呢,却听到石纪轩要接这盘棋下,于是摇头说道:“我看我们还是新开一局好了,这盘棋你师父败局已定,我若是要你接着这盘棋来下,那不是明摆着占你晚辈的便宜吗?这可不大妥当。”
石纪轩朗声说道:“师伯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这棋目前正是中盘战的关键时刻,离胜负还早得很,师伯怎么能说师父败局已定呢?本来师父的棋力是远胜于我的,刚才不过是看到我来探望他了,心中太过高兴,一时间心神不能全部集中到棋局上罢了。因此我才会提出来代他把这个残局下完。”
天星老道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了现了什么解围妙手,因为自己并没有看到这样的一手,不由颇为好奇,于是哈哈一笑:“我自然没有意见,就看你师父的意思了。”
石纪轩听后,转过头恭敬的对师父说道:“师父,让弟子代你把这盘棋下完,好吗?”
师父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解围的妙手,见石纪轩主动出头,也以为他发现了好手,心中同样颇为好奇,也很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招法,于是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石纪轩见两人答应了,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