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文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冲动的情绪,才道:“我不知道你易感期昏迷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但不代表,你可以跑到我家来,在我面前诋毁岑溪和我。”
“顾子风,我想你应该清楚,‘同居’这两个字的意思。我承认,我曾经是喜欢岑溪,但何黎是我姐姐的孩子,由我和宿阳共同抚养,我有自己的家庭,你自己生活不顺,不要来干扰我。”
“砰!”
何清文只觉眼前一花,脸颊边传来剧烈的疼痛,泡好的热茶洒了一地,还好没有烫到人。
周围的人瞬间上前把顾子风钳制住。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楼上的人,宿阳站在二层走廊上,两只手撑着栏杆,凌厉的视线直直地看着顾子风,冷然道:“顾先生,我能理解你的丧妻之痛,但不代表你可以拿这个来撒野。”
“岑家的恩怨是上一代的事,何老先生已经入狱,当初所有参与车祸和经济转移的人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事发时,我先生也不过几岁,他无罪,而你,众目睽睽使用暴力,我可以报警告你故意伤害,到时候媒体新闻一拥而上,影响到顾家经济,可就是你自找的了。”
宿阳不是岑溪那种任人搓圆捏扁的小花,话毕,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被按在地上似乎毫无反抗之力的alpha。
在顾子风动作之前,宿阳又淡淡提醒道:“顾先生刚刚出院,不建议采用信息素压制,以免伤口复发。”
“而且,别墅里有受国家保护的omega和孩子,这可比故意伤害的影响力大得多。”
顾子风粗喘着气,他应该是听进去了这段话,五指紧紧抓着地毯, 鲜红的血渗进去。
继而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面容狰狞地大喊:“放开我,我只要岑溪!”
“我只要我的岑岑,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为什么……你们要把他藏起来,他都原谅我了,为什么你们又要告诉我,这是假的……呜,全都在骗我,岑岑没死,没死!!”
何清文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颊边的伤。
顾子风下手重,不过两分钟,已经高高肿起。
何清文吐掉口腔中的磕碰出的血水,示意旁边的人放开顾子风,见昔日的对头落得这么个半疯的模样。
心神颤动,把人拽起来,皱眉道:“顾子风,岑溪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你再清晰不过,不论是行车记录仪,还是幸存者的口述,都证明岑溪——没了。”
顾子风黑睫狠颤,他两只手死死掐住何清文的双肩,他仿佛无法接受这样残忍的结果,逼问道:“幸存者是谁,谁说的岑溪死了?!”
何清文别过眼。
岑溪的死一直是他无法磨灭的伤痕。
他道:“周雨,你清醒时,问过他无数次。后面判决书下来,他不仅是受害者,也是帮凶,你调动关系和律师,让周雨被判了一年半,这些……你都忘了?”
顾子风掐着何清文的手僵硬地滑落,整个人呆呆站在原地,苍白起皮的唇瓣喃喃自语。
“不……不可能。”
活下来的是岑溪。
不是周雨。
顾子风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又是熟悉的医院,伤口被重新包扎好。
顾朵来看过他,见他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不免担忧。
为了避免公司高层动荡,顾子风被秘密送回别墅养伤。
许淮推掉医院的工作,暂时作为总裁的家庭医生,严密注意着顾子风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