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转盘路，长须老者领着着学生返回了学校，柳寒韵抱起王五，跟着医护人员去人民医院做了一个全面检查，然后又强行被拉到护卫局里做笔录。

通过和值班护卫小李的交流得知，中年男人叫做张虎，是分局的局长。

至于长须老者，则是禁忌学院，朝天分校的校长——陈鹤，同时又担任朝天区禁忌师协会的会长。

“这么说，列车上除了你和你的孩子，所有人都没能幸免？”

“对……”

小李敲击键盘，记录着和柳寒韵的对话。

“到站的时候，为什么不下车？”

小李问。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车门被一个失去脑袋的列车员挡住了，还有那个被禁忌同化了的小姑娘，哪里来得及呢？”

柳寒韵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到引火自焚的谭智远，心里很是愧疚。

如果当时再勇敢，再坚定一点，在杜园园还是正常人的时候，拉着谭老跳下车……

他或许就不会死。

“柳女士，你得好好感谢一下你的宝贝儿子。”

小李看了一眼柳坐在柳寒韵旁边的王五，正色道：“如果不是你儿子第一时间跑到铁路护卫所用公用电话联系我们，我们出队的速度也不会那么快。”

“第一次紧急呼叫的人是小五？”

柳寒韵转头看向正在玩手指头的王五，眼睛里闪现出一抹异色。

自己这个孩子表面上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关键时刻竟然这么靠谱。

要是换一个另外的三岁小孩，别说是紧急呼叫了，恐怕连铁路护卫所的路都找不到。

说不定在看到疯乘客咬人的时候就已经尿裤子，压根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之前柳寒韵老是被王五疯疯癫癫的表象迷惑，却忽略了王五的天赋。

难怪谭老生前会那么看重小五这孩子……

想到这里，柳寒韵宠溺地摸了摸王五的脑袋，很是自豪。

“好了，事情我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你可以带着孩子离开了。”

小李关掉电脑，忽然严肃起来，“为了避免引起市民恐慌，列车上发生的一切，你们一定要保密，感谢配合！”

“我懂。”

柳寒韵点点头，抱着小五走出了护卫总局。

列车上的经历，柳寒韵本来就不愿过多地回忆，又怎么会主动跟别人提起呢。

柳寒韵找到提前在手机上订好的酒店，洗漱之后倒头就睡。

折腾了一个晚上，她是真的累了。

身心俱疲。

王五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王五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好的酒店。

他上辈子住过最贵的房间，也不过是火车站附近35块一个晚上的招待所。

睡在如此奢华的房间里，对王五来说不是享受，反倒成为了一种折磨。

心理上的折磨。

他想到了妹妹霜霜。

三年。

在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不知道妹妹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受到别人的欺负，是否还……

王五不敢往深处想。

他害怕。

就这样，王五辗转反侧到天亮。

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困意，床头柜上的座机却响了。

柳寒韵穿着睡衣从床上爬起来，接通之后才知道是前台打来问需不需要续住。

柳寒韵看了一眼时间：早上7点。

柳寒韵不由得火冒三丈。

“有病是不是！”

“中午12点才退房，你现在问我要不要续住？”

本来睡得正香，就这样被一通无厘头的电话惊醒，换谁都有气。

“那好吧，你继续睡，我11点再打电话。”

前台倒是无所谓，不咸不淡地敷衍一句便挂了电话。

“呵呵。”

柳寒韵气急反笑，她转身就打开手机，在某平台上给了个五星差评。

被前台这样一搞，王五困意全无。

他穿好衣服，一个跟头从床上跳下来：“阿姨，走，去找霜……你老公。”

王五捂住嘴巴，心里骇了一跳。

好家伙，差点就说漏嘴了。

“等我收拾一下。”

柳寒韵已经习惯了王五胡言乱语的模式。

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