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占的茶楼人去楼空;
附近商铺的老板们叽叽喳喳,把梅占当作了笑话。
“那老板开店全靠男人,结果临到付钱,男人跑了!”
“所以说啊,男人就是靠不住!”
“早关门早好,这破店烦死了!
“修缮的白天在街上走来走去,夜里在店里敲敲打打。”
“可不是么……”
“话也不能这么说,听说那女的来路不正经;
“男的发现不对劲,跑了也正常。”
“哎,我怎么记得,那人原来是‘冷仙’的点心师呢?”
老板们齐齐望着淳安,淳安的情绪也酝酿得差不多了;
于是当街大哭起来,诉说自己这段时间的委屈;
开业如何免费做活动、梅占如何来白吃白喝;
自己如何冒着大雨在破庙里救了梅占、如何收留她当杂役;
如何让她由杂役做到点心师、她如何用烛油烫伤自己污蔑朝廷派来的侍婢;
又如何把店里账房勾搭走、出钱给她开店……
“如今那账房不给她钱了,她就觉得是我挑唆的,还跑我店里大闹一通;
“走的时候还把自己脸给抓破了,吓唬我和店里的客人!
“我找谁说理去!”淳安哭得抽抽嗒嗒,让四邻们好不心疼,纷纷安慰起来。
淳安趁机把老板们都请进店里,用好茶和点心招待了一通,也算是借个地方给大家发个牢骚。
梅占的“梅占”算是开不下去了,可铺子还空在那里。
正在淳安好奇,为何梅占不把铺子卖了或抵押来赔钱的时候;
来了一群人把茶楼查封了,又张贴了转让告示。
淳安走近一看,大意是原来的老板欠钱不还;
这铺子被现在的老板收下了,有意的可以找老板详谈。
这“原来的老板”,自然是梅占;
可现在的老板是……
告示上没说;
只说有人想买的时候,老板自然会出现。
大家看一阵热闹也就散了。
淳安的心却痒痒的。
她之前不是没想过趁火打劫,收下梅占的茶楼;
可她一想到,她买铺子的每一分钱;
都有可能帮助梅占翻身,就不乐意起来。
淳安想把安芭接回来。
原本,她散布和安芭和离的消息;
就是为了引临淮出来,让梅占彻底失去这座金山;
如今,梅占的茶楼已易主,她也没必要再让安芭住在山洞了。
至于霍临淮……
淳安叹了口气。
她答应霍渊,替他照顾儿子;
还收了他五百两,少不得一直替他照顾下去。
临淮如今在伏家是客,不用干活,没事的时候只得看看书。
可就是这样,还经常吃了睡、睡了吃,终日昏昏沉沉的;
开始,淳安和他说话时,他还能打起精神;
可是后来,连淳安也不管用了;
他和淳安说话时,说着说着,居然都能睡着。
众人觉得该给临淮再找个大夫;
淳安却只当他是心疼梅占和梅占的茶楼。
这日,柳灵均终于回到城阳县;
他知道临淮借住在伏家,便来拜访。
淳安知道,他是来看临淮的,一番寒暄后,便把他带到临淮住的客房。
“快起来,柳神医来看你了!”淳安见临淮还在睡觉,不由把他叫起来。
临淮仍旧迷迷糊糊的。
“他这样……多久了?”柳灵均皱了眉。
“来我家之后……
“有五六天了吧。
“来的那天晚上就昏过去了。”淳安回忆道。
“你们有没有给他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柳灵均让临淮仍旧躺下,给他把了脉;
又查看了他的眼睛。
“奇怪的东西……
“这个没有。
“只给他吃过一副凝神静气的药,就喝了那一小碗。
“其他的食物……
“每天都有记。”淳安让下人将登记饮食的簿册拿来。
这是伏家的习惯,或者说是淳安的习惯;
每个人的一日三餐,都分门别类记下;
若大夫问起来,也好查看。
柳灵均翻了临淮的记录,并无甚特别。
“他有没有上吐下泻、或者其他不舒服的症状?”柳灵均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