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淳安是要元心“帮忙”,不如说是给元心透个底。
虽然元心之前就知道,淳安和安芭假成亲多领朝廷俸禄的事;
不过淳安觉得,与其让小人把这当成回事拿到元心来邀功;
还是自己亲自和她说明一下比较好;
万一有其他人发现这事,当成把柄来威胁她,她也好多个撑腰的。
“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
“本公主必定鼎力相助。”元心催促道。
淳安屏退左右,答道:“梅占开茶楼的钱,都是临淮出的;
“只要临淮不给她出钱,她这生意,自然就无法开张。”
元心顿时泄了气:“就这?谁不知道?
“可是霍临淮现在就像中了蛊似的,对她迷恋的很呢!
“让他不给那贱人钱?恐怕他不会依!”
淳安笑了笑,继而说道:“我自有法子。
“只是还希望公主多派点人手……”
正如淳安对自己的茶叶有信心一样;
淳安对自己的美貌,也是有信心的。
“只要姐姐嫁给我,我保证不再看梅占一眼。”
淳安在赌,霍临淮还记得自己曾说过这句话。
当然,现在淳安现在是有夫之妇,有些话不方便说、有些事更不方便做。
她本来也不是上赶着倒追男人的女人——
那样未免太掉价。
她让元心在城阳县中散布消息,只说“城阳县君要和仪宾和离了”;
同时她和安芭商量好,让他先回山洞等着;
如果计划成功,她要和他和离。
她会给他一笔钱,以满足他至少半年的生活所需;
如果计划失败,他就回来,继续做城阳仪宾、伏淳安的夫君。
安芭一口答应了。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淳安都想好怎么和安芭解释了,安芭却连问都没问。
淳安安排的事,安芭只会服从和执行,从不多问;
更不会无端猜测。
“鹌鹑救过我的命,肯定不会害我;
“你说什么,我照办就是。
“现在就收拾行李吗?”安芭答得倒是爽快。
淳安点点头。
她帮安芭收拾了行李,这才发现,安芭没什么私人物品。
她叹了口气。
就算是假成亲,她对安芭的也太不关心了。
安芭知道她爱吃什么、穿什么,每天帮她梳头;
每天都在保护她。
她却只是在忙“冷仙”和自己的事情。
她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安芭。
突然招赘,可能还要突然和离;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样对他好不公平……
许是看出淳安的动摇和不忍;
安芭按住淳安的肩膀,温柔地安慰道:“没事的,就算我回到山洞;
“只要鹌鹑需要我,我都会赶过来。”
淳安再次点了点头。
她背过身去,怕眼泪快包不住了。
没有什么比流言传得更快了。
“城阳县君和仪宾要和离”的消息,从“冷仙”传遍城阳的大街小巷。
淳安先是安排了伙计和侍婢在店里闲聊,假装把和离的消息“不小心”透露出去;
外面又有元心的人帮忙散布流言。
按理说,“梅占”就在“冷仙”对面,何须这么麻烦。
可临淮甚少到“梅占”露面;
淳安也懒得打听他和梅占“爱的小窝”坐落在哪。
整个城阳县的人都在传县君和离的事,她就不信临淮不知道。
“如果……
“我是说如果,超过七天他还没来找我,这计划就算失败了;
“我还有会有别的主意。
“不过……”淳安相信,临淮会来的。
果然,在第七天,临淮来到了“冷仙”。
不过,他只是坐下来点了一壶“梅占”,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你们老板呢?”
“老板和仪宾吵架了,正生闷气呢!”
新来的伙计不知临淮是原来的账房先生,只当他和别的客官一样;
想在店里多坐一会儿。
淳安先前吩咐了,无论谁问她的去向,都这么说。
壶里的茶由烫变温、由温变凉;
终于,出来躲懒的茶工看到了临淮。
茶工通知侍婢,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