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福州名茶……”
“谁不知茉莉银针是福州名茶?
“我是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花五文钱买你的茶?
“我家里人回去取茶了,一会儿就回来。”
淳安本想按系统提示的资料去回答;
谁知章姐不买账。
按淳安的性子,早八辈子不伺候了;
但为了做任务,她忍。
“我刚才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章姐夫,他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呢!
“从这地里回章家要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
“从章家回来是上坡路,要一刻钟的时间。
“这大热天的,日头毒辣,章姐满头大汗,哪能等得章姐夫的水?
“我这茶是现成的,不如……”淳安硬是挤出笑脸。
章姐说的“家里人”,是她招的赘婿。
淳安没骗她,她来的路上确实看到章姐夫了;
不过章姐夫没往章家的方向走——
他搂着一名穿襦裙的女子,走进一片小树林里……
淳安来八仙村这段时间仔细观察过:
妇女去地里干活劳作时,不穿裙子只穿裤子;
那名妇女穿了襦裙,显然不是来干活的,而是……
章姐头上绿油油的,还在为没给淳安面子而沾沾自喜呢!
章姐想了下,似乎觉得淳安的话有道理,便将信将疑扔给她五枚铜板。
淳安将茉莉银针单手递给她——
她从小受的教育告诉她,单手递物没礼貌、没规矩、没教养。
但既然章姐狗眼看人低在先,她又何须给她礼貌、规矩和教养?
“哼,勉强能解渴,五文钱高了。
“算上这茶碗,三文差不多。”章姐撇嘴道。
淳安伸手将茶碗拿回来,假笑道:“章姐,这茶碗可不卖。
“我只卖茶水。”
章姐冷笑道:“我不过白说一句。
“谁稀罕你家那缺了口的茶碗?”
淳安没理会她,拎着食盒走了。
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淳安拿出原本装茉莉银针的茶碗。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果然有个相当小的缺口,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章姐虽刻薄,可她倒是提醒了淳安——
所有器具都要检查好,不能把有缺口的餐具给顾客用。
四碗茶还剩一碗板栗味的敬亭绿雪。
这茶她定价十文钱。
普通村民不会买的。
她有想过降价来卖,可刚才章姐的态度让她决定就按十文钱卖,一分都不能少。
走着想着、想着走着,别说“贵客”;
淳安发现一路上一个人都没遇到,越来越荒凉。
天色渐渐暗了起来,原主的记忆提醒她:
不能再往前走了,里面有“野人”!
“野人”,是这一带吓唬小孩子的怪物,传说有二层小楼那么高。
哪家孩子不听话,爹娘就说“让野人把你捉去吃咯”!
“从古至今,大人骗小孩的话都没变过啊!”淳安无奈道。
她自然是不相信这种鬼话的。
眼前只有一条路,不走也得走。
她大着胆子往前走。
那是一片森林。
淳安漫步在花草香气和鸟叫虫鸣里。
路边的洞,时不时有松鼠之类有蓬蓬的大尾巴的小动物探出头来。
淳安刚想伸手摸摸它们的头,动物们见到人类,便立马缩回洞里去。
“它们被猎人打过,所以有点怕生。
“其实它们原来很喜欢跟人玩的。”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浑厚。
但好听。
如果说临淮的声音像茶水般清冽;
这人的声音就如百年佳酿般醇香。
淳安转过身,刚想跟来人打招呼;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具庞大的身躯——
至少一米九五,甚至更高。
这身高,放在二十一世纪,也算很高很高了。
这男人肩膀还很宽。
他挎了一张弓,身上搭了半块兽皮,袒露着胸口和右肩;
胸口有一大片浓密的护心毛……
淳安脑子里只冒出两个字:
“野人”。
这糙汉和形象和刚才的声音完全不像出自同一个人。
况且……
谁大夏天穿兽皮啊?
“友情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