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里克不傻,知道眼前的亚铬布也是与马匪一样,被自己身上仆隶的衣服所迷惑。
不过这样也好在人群中掩盖住自己真正的身份,好不被之后的凶手找到。
维里克瞥了一眼亚铬布,他全身衣服就一件破洞短衬,和高低脚不一的亚麻裤子。
“铪秘尔家族维慈恩领主旗下做事的一名普通杂役。”
闻言的亚铬布眼前一亮,撇过头目光炯炯的盯着维里克。
维里克被这一盯,不禁肉麻的同时内心多了几分担忧,心虚的侧过脑袋不与他对视。
“没想到......不对,我早该想到的。”
闻言的维里克心脏好似漏啪了几下,提心吊胆的捏紧住手指关节。
“听你口音我就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铪秘尔领主土堡内的家奴,那我们也算是半个老乡阿,我就在领主大人旗下管理的另一个镇。不过我没你命好,我就一个破猎农家的孩子……”
亚铬布仿佛是被打开了话匣子,语言中无不是充斥着对于维里克父亲的崇拜,以及对他治理领域内的制度完善利民的歌颂。
维里克在亚铬布这不断的追问以及他那天生的自来熟面前,也慢慢的放下对他的戒备。
任由亚格布单方面好奇的打听着维里克在土堡内生活的环境和伙食,以及一些关于其它趣事。维里克平静的述说着土堡内的日常和以及其他下人的黑料,双眸炯炯有神。而亚格布听到精彩部分时更是拍膝叫绝。
不知不觉间,维里克看向亚铬布的眼神中有了些许钦佩和叹服,这是在维里克遇到的同龄人中少有的,亚铬布比他大三岁,但对于他这么早就顾家懂事维里克自叹不如。
同样的年纪维里克吃喝不愁,只管出去狩猎在城中玩闹。而亚铬布却早出晚归随着父亲去狩猎,去城中铁匠铺里免费当学徒,去菜市提前三个钟头支摊卖野菜……
亚铬布面色如水般口中叙述的种种,同样也是维里克所处庄园内不曾听闻的新世界,不由的,维里克对待亚铬布的态度更加亲切熟络起来。
通过彼此的聊天,维里克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亚铬布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想要从匪窟里逃出来光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太微弱了。
他需要找帮手,最好是可以值得信赖值得托付的好盟友,而眼前的亚铬布完全符合维里克对于盟友的全部要求,有个性,有经历,加上又是同一周边的乡邻,这也是一层信任的保障。
维里克内心天人交战,但最终还是决定先试探试探亚铬布的风口。
试探的问道,“亚铬布你来这里已经有多久了?”
灰头发亚铬布说道,“算算日子差不多有两个星期了吧。”
维里克瞟了一眼周边,见其他人没有关注到这边,便将身子又向亚铬布的位置挪了几分。
压低声线说道,“亚铬布你难道不想逃出去吗?”
“逃出去?”亚铬布似乎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维里克脸上难看。
看到维里克脸色不对,亚铬布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道,“你以为我会没考虑过这件事吗?”
不答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里都没有马匪来看守吗?”
维里克不解的追问,“为什么?”
亚铬布的嘴角一咧。
“因为他们就笃定我们跑不出去,也如他们所料,我们里面根本就没有人想过要逃出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想逃出去!难道留下来等死吗?”维里克满脸不相信,认为亚铬布在戏耍自己亦或者是他故意隐瞒了什么事。
亚铬布解释道,“为什么要逃出去,这里有吃有喝,只是环境差了点,但比起被饿死,这里很幸福了。”
维里克双眉紧蹙,表示不能理解,在这个环境这么恶劣的地方,危机四伏,随时都会因为马匪的一两句话决定生死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甘愿将生命寄存在这里。
似乎亚铬布猜到维里克心中所想,像是一个小大人般不以为然的说道,“人生何尝不是一场赌博,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能侥幸的赌赢别人,但赌来赌去,背后的东家才是掌控大局并从中不断受益。”
“大家都在赌,赌自己不会被马匪拖出去,赌自己不是第一个倒霉蛋,每个人都将侥幸当成制胜明天的王牌。”
维里克认真的看着亚铬布,继续追问道。
“别人怎么想我不在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