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如写封信回去问问大哥吧。”静父看静母神情缓和,试探着问道。
“哥哥会知道吗?”静母深吸几口气思索着问道。
“问问吧,也好安心,若是昌平侯夫人真是你的亲生母亲,那不是留有遗憾吗?”静父说道。
静母垂着眸子沉默不语,静父小声的说了一句:“若你真是昌平侯府的小姐,那筱筱的日子会更好过些,你知道的,我们都是白身,就算是散尽家财也难以护住她,别说她就是淳儿我们也护不住,他想走仕途,就免不得有人算计。”
静父伸手摸向静母的肚子;“这肚子里的也不知是男是女,若是女孩,筱筱的事情难免会再次发生在她身上,而且,我们已经身处京城这权力的旋涡中,就像是随波逐流的浮萍一般,能攀上一棵大树,于我们而言不是坏事。”
“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若你不是他家的小姐那就罢了,若真的是他家的小姐,这现成的便宜不占不是傻了吗?”静父一点点耐心的开解着静母。
“嗯,那我写封信回去问问。”静母也不是个傻的,只是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罢了。
静母起身去写信,静父的眼神确实暗了暗;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说好吧,若是坐实了确实可以护着孩子们,若说坏就是彻底陷入着权利的旋涡中去了。
长兄如面,千里之外,甚是惦记,入京已有数月,京中天气严寒不似江州舒心,雪灾严重,城中百姓尚且无米果脯,无衣蔽体,无室安身,望兄长帮扶一二,筹集粮食入京.....另妹妹于街上偶遇一人,说我是他家走丢的小姐,然我与此事并无半点记忆,不知兄长可知晓一二?纸短情长,望兄安康。
静母的家书上,洋洋洒洒的写了很多的京中之事,和雪灾的状况,对于自己的身世之事只提了寥寥数笔。
放下笔的静母双手都微微地颤抖,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不似信上的那般无所谓。
“哎~春枝,将心给哥哥快马送去吧。”静母轻轻地将信纸封在信封中,在信封口用胶粘住才递给春枝。
“春花,你去定远侯府将这件事告诉小姐一声,让她心里有个定数。”静母似乎真的从震惊中走了出来,恢复了之前的平和模样。
静父笑着过去,拿起刚刚静母放在桌子上的毛笔,静静地在纸上描绘着静母的模样,微微蹙着的眉头,淡淡的忧伤模样。
“若是将来的孩子是个爱哭包,我一定拿出这画来告诉她,是因为她的娘亲总是想不开的事。”静父笑着打趣着静母,慢慢的静母也将认亲的事抛之脑后。
-------------------------------------
定远侯府静姝也生活的不算安稳,就算是她称病不出也阻挡不住别人到她的面前来碍她的眼。
“世子妃,妾身前来侍疾”柳姨娘娇滴滴麻酥酥的声音在内室的门前响起,这声音听得屋里的众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
“不用了,咳咳咳,你好好养好身子早点给世子爷生儿育女才是正事。”静姝将病弱的角色扮演的入木三分。
“妾身从小就干惯了粗活,身体壮实着呢。”柳姨娘不想走。
“那就进来吧。”静姝知道柳姨娘不是为了侍疾而来,怕是慈川院的那位想看看自己的情况。
柳姨娘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袄裙,进来就娇笑着出声:“世子妃就是得世子爷的疼爱,这屋里的碳都燃的这么足。”
“不如柳姨娘,听说世子爷夜夜宿在柳姨娘的房中?想来不久,我们一房就有小公子了。”静姝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
柳姨娘如今正是得势的时候,哪里就听出来静姝的嘲讽,如今只是红着脸,娇笑道:“妾不过是替世子妃伺候世子爷几日,世子妃还没有身孕,妾怎么敢先得了小公子。”
屋里伺候着的丫鬟一个个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柳姨娘,这人啊就怕得宠,一得宠,真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柳姨娘察觉到屋里的氛围不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的跪下去:“妾不是这个意思,妾是世子妃提拔的,一定会对世子妃忠心的。”
静姝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不怪你,只怪我身子不争气,不得宠也是应该的,你回去吧,日后就不用过来了,我这边自有婢子伺候,你好歹也算是个主子,这活计哪能劳烦你。”说完就回过身去,脸朝着床的里面,身子一抽一抽的,似在哭泣。
善嬷嬷立刻板起脸来,朝着柳姨娘呵斥道:“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