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是在医院找到萧浮的,说明来意后,萧浮说:“好啊,你后天抽空来一下村里,我给你备好东西。”
张红下午就出院了,护士也是见萧浮出手大方,还想劝要不要多住两天,然后被拒绝了,心里顿时腹诽:这人怎么翻脸不认人啊?刚才还一副非要把人治好的样子,现在又不治了?
萧浮没有管护士的心事,和陆沉一起把人送回家后,和张母交代了几句,着重强调:“最好杀只鸡补一下,不然你女儿活不了几天的。”
当晚,张母和张父就商量着把张红丢出去。
一个什么活都干不了的废物,留在家里干什么?更别说她还随时会死,做了鬼还不得来报仇?现在虽然不讲封建迷信,但架不住他们心虚啊。
况且一对连换命都干得出来的夫妻,本身就对神神鬼鬼深信不疑,只是畏惧着当官当兵的,不敢乱说话而已。
于是夫妻俩一合计,趁夜把人往山上丢。
谁知遇见几个想要挖人参的村里人,当下打着手电筒把人围了起来。也是这张家夫妻做事太绝,大队上不是没有别的重男轻女的家庭,只是他们都没有张家狠。
他们家根本不算是重男轻女,他们就是把女娃当奴隶、当仇人,连重男轻女的家庭都看不过去,说他们家不像话。
记分员掐着时间出门,假装听见动静把丈夫喊起来,然后,张家夫妻连夜丢病重的女儿这事就被全大队的人知道了。记分员主张要举报他们杀人,他们说这是自家闺女,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哪里能和杀人扯上关系。
双方各执一词,最后又叫来了妇女主任,第二天下午就把人移送公安,一路上夫妻俩都在喊冤。
晚间,红枫大队的大队长和村里商量,说张红以后怎么办,村里人顿时就退缩了。
他们可以跟着讨伐张红的父母,却没办法往家里多领一张嘴,就算张红能干也不行,没见她那张脸多吓人吗?
第三天,萧浮和陆沉又来了大队,说要带她去治病,这是城里医院的新药方,张红可以申请成为志愿者,治病不花钱。不过为了近距离观察临床反应,需要把人接过去时刻观察。
说罢,还弄来了医院签发的文件。
大队长拿着看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就让萧浮把人带走了。
临走前记分员还悄悄给萧浮拿了一篮子鸡蛋:“妹儿啊,你也不容易,这个你拿着,千万别推辞。”
“那我就替张红收下了,谢谢。”萧浮道谢,然后看见一粒功德金光落在了记分员身上,顿时……河豚了!
天道你反噬我也就算了,还当着我的面把功德给别人,这是堂堂天道能干出来的事儿?
好气!
正当此时,记分员子女宫中一粒原本暗淡的光点慢慢亮了起来,萧浮也顿时没有气了,和记分员说道:“嫂子你心善,会报在你女儿身上的。”
记分员只当萧浮是在安慰她,点点头挥手告别,却不知几年后她真的和女儿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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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已经醒了,萧浮稳住了她的命格,用秘法将从前的苦难转换成寿数补偿,虽不至于让她长命百岁,但活到60还是够的。她坐在这辈子都没有摸过的自行车上,浑身僵直地厉害,生怕自己给坐坏了,偏她没办法说话,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好心的姐姐。
可姐姐没有看她。
有一点失落。
回到家,陈山已经在等着了,见萧浮夫妻俩带了个陌生的小姑娘回来,小姑娘看起来还病恹恹的,便随口问:“这是你们家亲戚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红枫大队的女娃,你确定见过?”萧浮扶着张红跳下来,随口答陈山的话。
陈山也记不得去没去过,就是看着女娃越看越眼熟,便多看了几眼:“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张红,14岁。”萧浮替她答。
陈山笑道:“女娃怕生?放心,叔是好人。”
这时候,陆沉已经把陈山要的东西拿出来递过去,陈山颠了颠:“嘿!这不少呢!”
“是不少啊,你随便舀一点给你主任,剩下的20块钱卖给他,他要是不要,你就自己拿去卖给家属院的人,一份能泡多少布你心里有数,不愁卖不出去。”萧浮说。
陈山叹息一声:“你啊,也学会收敛一点,托叔帮你换东西就换东西,可别被人抓住把柄,说你犯错误!”
“知道了。”
陈山将东西交给主任后,主任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