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家里的经济条件我还不知道吗?你要说一个月吃一餐肉我还勉强相信,餐餐吃肉这样的话我确实不信的。
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在外面工地干活赚了钱,贵的东西买不了,买点肉回去给大家吃怎么了?”
蒋文萍拗不过他,最终在叶学义的坚持下,还是买了两斤五花肉。
叶学义原本还想买点水果,这次蒋文萍却是说什么都不让了。
“买了肉就行了,农村人吃什么水果?没这个习惯,那都是城里那些有钱人才吃得起的东西。”
蒋文萍这话一开始是自己不想吃水果,后面话题一转,又扯到有钱人才吃得起水果,说到底还是自己没钱。
蒋文萍拽着儿子的衣袖,拉着他往回村的方向走去。叶学义一步三回头的被拽着往前走着。
母子两人在回村的路上经过一条小河,叶学义再次停了下来。
“妈,我在这边收拾一下再回去吧,一会儿大哥和妹妹看到我这副样子,肯定心里难过。”
知道这个孩子爱面子爱干净,蒋文萍点了点头,自觉的背过身去。
叶学义放下了行李,从行李包里拿出另外一套白色的的确良衬衫和灰色的料子裤子放在一边备用。
他脱干净了身上的衣服,跳进河水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舒服的澡。
约莫过了一刻钟,叶学义洗干净澡穿好衣服,当他收拾妥当说了一句:“好了。”
蒋文萍这才转过了头,此时他儿子洗去了身上的污垢,露出了那张清爽白净的小脸,看起来果然舒服了很多。
一路上叶学义一直在追问妈妈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蒋文萍一直故作神秘不肯说。
叶学义憋着一肚子的劲回到了村里,他的破旧行李,早就在进村之前,藏在了一个角落。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中午,蒋文萍忙着生火做饭,叶学义蹲在角落里帮忙劈柴。
他挽着袖子,露出麦色肌肤的手臂。几个月不见,蒋文萍惊讶地发现,自己这个上学时十分瘦弱的儿子,在外面闯荡的这几年,竟然变得越来越强壮。
蒋文萍一直以为女儿叶薇薇听到自己的话在房间休息。
谁知道正午时分,她一个姑娘家竟然扛着个镰刀,脸上的汗水糊得像个花猫一样,跟着她爸爸和哥哥一起回来了。
“哎呀!你这死丫头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呢?我走的时候不是让你在家里休息吗?你怎么又跟了这些糙老爷们下地干活去了。
看看这双白嫩的小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这是存心想让我心疼吧?”
蒋文萍急切的拉过叶薇薇的手,却发现原来她的手上戴着一双粗麻布手套。
叶薇薇浅浅一笑,她脱下手上戴着的粗麻布手套,呈现在蒋文萍面前的是一双干净的小手。
更令人惊讶的是,早上才看到上面血口遍布,现在这双手却已经白净如初。
“咦?你的手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蒋文萍惊讶的说道,叶薇薇笑着摇了摇头,故意一问三不知。
“我也不知道呀,我就下地干活的时候戴着手套,刚刚回来把手套摘下来,才发现我的手已经好了。
也许是原先的血口子就不深,加上我年轻,所以恢复的快吧。”
蒋文萍还在拉着叶薇薇的手看着,蹲在角落里没有存在感的叶学义赶紧喊了一嗓子。
“妈,锅里的水开了,你再拉着妹妹的手看下去,一会儿锅底都得烧个洞。”
蒋文萍一听这话才猛然惊醒,赶紧放下叶薇薇的手扭头干活。
“妹妹,好久不见。”
“二哥,你回来啦。”
兄妹两个几乎是同时看到了对方,也是同时说话。
即便是几个月不见,此时的二哥,还是一如从前。看着自己时明明没有恶意,却总是一张坏坏的笑脸。
两道浓黑的眉毛也泛着温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隐隐的笑意,那弯弯的眉眼,好似黑夜中皎洁的上弦月。
棱角分明的俊脸,削薄的桃红色嘴唇,加上他身上穿着的这一套料子衣裤,整个人看着更是气宇轩昂。
兄妹两人一直含笑看着对方,接着两人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起来。
叶薇薇笑着笑着,眼角却流下两滴泪来,就是这个傻傻的二哥。
前世因为保护离家出走的自己被家暴男高立桐生生打死,后来高家花钱找了替罪羊,二哥死了也就死了,没人为他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