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恩冷眼看着那帮主向她靠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现眼报,昨晚才设了个假局,今天就碰上真的,偏偏她还得装成无力反抗的样子,否则被傅嗔的人看到,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
“小美人儿,别害怕……”那帮主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脸上,“本大爷会好好地疼爱你的!”
谢忱恩浑身发毛,扭头就一口咬在了对方的手上。
“哎哟哟,干你娘的!”
那人惨叫一声,一个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忱恩被打得头侧到一边,脸也迅速肿了起来,对方的手已经撕开了她的衣服,而她除了手脚并用地挣扎以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她甚至无法确定傅嗔的人有没有跟来,就必须得演一场可能会被凌辱的戏,有好几次她都想着杀光这群人算了,但一想到自己死在大燕战场上的全家,她又生生地忍了下来。
谢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侵略海蜃的大燕。
她不止要为家人报仇,还要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事情,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放开我……唔……救命啊!”
谢忱恩一边挣扎一边奋力地叫着,然而她的声音越大,周遭的人就越是兴奋。
“叫啊,你死命叫啊,看看歧王那个狗娘养的会不会来救你!”
衣服已经被撕开了大半,眼前的男子甚至已经脱下了裤子,谢忱恩的指甲嵌入掌心,眼泪仓皇地掉了下来。
还不来吗?
明明只要一伸手就能掐断对方的脖子,可她却强迫自己不能出手,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忍到最后一刻。
那个丑陋的帮主已经趴在了她身上,随时会攻破她最后一道防线,谢忱恩的手指弯曲,正准备来个黑虎掏心,但还没来得及出手,远处就有几片树叶飞来,准确无误地插进面前男子的心窝,她瞪大双眼看着对方骤然放大的瞳孔,立刻收敛了自己手中的招式。
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戴着铁面的男人伫立林边,举手投足间又将周遭那几个喽啰尽数除去。
还是来了。
谢忱恩如蒙大赦,脸上眼泪却掉得更凶。
他奶奶的,这个劳什子帮主真是太臭了!
傅嗔站在原位,冷眼旁观着蜷缩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铁面下的眉心微微拧起。
这女人竟然没有古怪。
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望,但更多地却是意外,意外自己尽在掌握的人生里,竟也会出现一个意外。
他戴着铁面一步步向谢忱恩走去,在阴暗的山林里如鬼如魅,“还不……走?”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因为谢忱恩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他的腰肢,“你怎么才来……呜呜呜……”
语气里带了几分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依赖。
她是真的希望傅嗔过来救她,不然先前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傅嗔身体微僵,眸光复杂地望着身下的女人,她竟然不怕他。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他可比这些只会动手动脚的泼皮无赖可怕多了。
傅嗔敛下眉眼,略带僵硬地拍了拍她的头发,“下次还跑吗?”
谢忱恩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跑了。”
她本来就不想跑。
要不是为了博得这狗东西的信任,她用得着如此费劲儿吗?
傅嗔低笑一声,一把将她拽起,拦腰抱进自己怀里,这女人太瘦太小,骨头轻得一把就可以捏碎,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豢养的那只灵狐,体贴又温顺,着实有趣得很,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养宠物,现在看来,世事似乎并无绝对。
“抱紧了。”男人低语一声,便施展轻功,带着她向山林外走去。
谢忱恩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林间的树影错枝,还有他袖角淡淡的血腥味,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紧绷的下巴,突然道:“他们说你是歧王?”
傅嗔脚步未停,也未否认,“嗯。”
谢忱恩的指尖微微蜷缩,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袍,“是哪个歧王?”
傅嗔冷眼睨她,“你觉得大燕有几个歧王?”
怀中女子仿佛还不相信一般,再三向他确认,“就是那个生性残暴、所到之处必血流成河、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歧王傅嗔?”
傅嗔冷笑起来,阴测测地看着她,“你可以骂得再详细一点儿。”
谢忱恩默,心中暗忖,这男人倒是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