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陆司昼盯着苏玫,眼眸幽深得几乎快将她吞噬。
苏玫头皮一紧,本能地避开他的目光,“我是你父亲的姨太太,你保住我,就是保住你父亲的面子。”
“呵!”她的答案太过敷衍,以至于陆司昼都忍不住笑了,“死老头子的面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平时揍他的时候可没给他留过情面!
一个个都喊陆雄死老头子,苏玫几乎都快忘了对方是叱咤一方的督军。
“那你想怎么样?”她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值得陆司昼网开一面的。
或许不是她想不到,而是根本不敢去想。
陆司昼到现在都没杀她,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女人对男人的利用价值,不外乎就情色钱权,后两个她暂时没什么能帮到陆司昼的,前两个她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我也想不到。”陆司昼低笑,“要不你还是去死吧!”
他的身体后缩,准备离开牢房。
苏玫大概是想活想疯了,身体比大脑更先一步反应过来,一把勾住陆司昼的脖子,迅速吻了上去。
她的嘴巴贴上陆司昼冰凉的唇,二人大眼瞪小眼。
“你疯了!”陆司昼一把将她推开,对着一旁干呕起来,“你刚刚才吐完,口都没漱!”
苏玫被他推得撞到床板上,眼眶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到最后淌出一滴眼泪,饱含屈辱与无奈,为了报仇,也为了苟活,她已经丧尽尊严,失去一切。
陆司昼装模作样地吐了几下,又用力地擦了擦嘴,最后斜眼睨她,语气凉薄,“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身为他父亲的女人,竟敢主动勾引他。
“不然你叫我怎么办?”苏玫被他激得双眼泛红,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屈辱而惨白如霜,“在你们陆家人的眼里,我不过是颗可随意拿捏的棋子,你们想娶就娶,想杀就杀,何时真正把我当作过人来看待?我不过是你们父子眼中的玩物,那我现在做一个玩物该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
她没有任何可以跟陆司昼谈判的筹码。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身份、门第是她永远无法跨越的阶梯,这注定了她没办法平等地与陆家的人对话。
她也不想践踏自己,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年代,除了这具残破的身躯,她拿什么去跟一门军阀来对抗?
她看着陆司昼,笑容凄厉,“说我胆子大,可你胆子不是更大?堂堂陆家四帅杀个人要左思右想,怕不是绵儿随口胡诌的话让你上了心,才千方百计地想证明我的确倾慕于你。是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没被人真正爱过?还是觊觎我的美色,想跟我一夜风流?陆司昼,你敢说自己就问心无愧吗?”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陆司昼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陆司昼掐了。
在陆司昼面前,她就像是一只随时会被碾死的蚂蚁,他时不时地抬脚恐吓她,却又不真的将她碾死,如此周而复始,直到她彻底崩溃。
陆司昼的大手覆在苏玫的喉咙上,薄唇虚虚地贴在她的耳边,言语透着狠厉,“掐死你,我就问心无愧了。”
似是心中最阴暗隐秘的角落被她窥见,陆司昼此刻除了发狠便是无措,他迫不及待地想杀了她,就像一个犯人急于毁灭证据一样。
他觊觎自己父亲的女人,他简直该死!
双手掐在脖子上不断用力,直到一滴冰凉的泪水滚落在他的手背,陆司昼才像被灼伤一般骤然惊醒,他近乎恐惧地缩回自己的双手,眼睁睁地看着苏玫像一具破败的娃娃一样瘫在床上,整个人几乎已经没有了生机。
他猛地退后几步,又再次上前,伸手去探苏玫的鼻息。
还活着……
陆司昼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惋惜。
他表情复杂地看着床上几近晕厥的女人,犹豫半晌后上前将她抱起。
“你不要碰我……”苏玫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她一直在努力地保持清醒,看见陆司昼过来才忍不住开始挣扎。
陆司昼原本还有些别扭,被她一激索性强行将她抱起,“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这是决定要放过她了?
苏玫安静下来,识趣地闭紧嘴巴,陆司昼这才满意地抱着她离开。
他一路抱着她走出牢房,沿途吸引了不少目光。
苏玫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心问道:“你不怕他们看见之后告诉你父亲?”
陆司昼冷笑,“我抱着他快死的女人去医院,他知道后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