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顾青鸾有些疲乏地睁开眼。
熟悉的床帐映入眼帘。
顾青鸾坐起身,外面的采桑听到动静,进来替她挂起床帐。
采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顾青鸾一坐起来,便露出了身上的痕迹,采桑瞄了一眼,立即羞红了脸。
顾青鸾看着采桑脸上的神色,昨晚的回忆一股脑地全部涌进脑海里,身体顿觉酸痛不已,她低头看着身上的印子,有些不耐地皱起眉头:“扶我去沐浴吧。”
采桑看顾青鸾一脸疲惫的样子,赶忙扶着顾青鸾去了净房。
温热的水算是驱赶了一部分劳累,顾青鸾坐在浴桶里,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辰哥儿醒了吗?”她问。
“小少爷早都醒了,奶娘抱着在院子里散步。”采桑回她。
顾青鸾点点头,又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秋露进来了。
顾青鸾听到声音,思忖片刻,起身穿衣。
“夫人,三爷一大早就去了明静居,豆子和柱子都跟去了。”
顾青鸾听了,点点头,坐到梳妆台前。
两个丫鬟对看 一眼,似乎是奇怪,以前但凡跟三爷有关的事,夫人总是放在第一位,这几日,夫人好像变了许多,不过这样也好,她俩是顾青鸾的陪嫁丫头,自然是盼着主子好,这嫁进太傅府里一年多,夫人没几日过得开心。
明静居
卓氏坐在太师椅上,面色有些不虞。
整个大厅里很安静,沈应珩坐在下首,面色冷淡,看不出多少表情。
夏荷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她被关在柴房一夜,冬日天寒,那柴房平日只用来堆放一些杂物和柴火,也无人打理,自然是又冷又湿。
身上的衣物就没有干过,本来崭新的一条裙子也被水泡得皱皱巴巴,头发也乱了,那一朵海棠绢花早已没了样子,此时的夏荷看上去又狼狈又可怜。
卓氏一眼看过去怎么会不明白怎么回事,本来以为这丫头是个聪明沉得住气的,结果一样是个蠢货,卓氏越想越气,自己的儿子她再了解不过,这夏荷是绝对不能留了,就是不知道顾青鸾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母亲,这事就交给您了。”沈应珩站起身,不欲在这里浪费时间,今日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能在此处浪费太多时间。
夏荷一听沈应珩这话,立刻爬过去抱住沈应珩的腿开始求情:“三爷,您就看在奴婢自小跟在您身边伺候的份上饶了奴婢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开恩。”
身为沈府的奴婢,夏荷深知卓氏的为人,这要是到了她手里,也只能发卖出府,以后的日子算是彻底没有了着落。
沈应珩用力挣开夏荷,英俊的脸上带着一抹怒色;“放开。”
夏荷满脸是泪,用尽力气抱着不撒手:“求求您,饶了奴婢吧,以后奴婢一定尽心伺候您和夫人。奴婢做了您快十年的丫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求您开恩,看在昔日的情面上,饶奴婢这一次吧。”
“豆子,柱子,进来,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开!”沈应珩眼见挣脱不开,朝门口喊道。
豆子和柱子立即大步跨进来,两人各自拉着夏荷的一边胳膊,就要往外扯,夏荷拼死不从,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行了,一大早的。”卓氏一声怒喝,制止了这一场撕闹。
“你这一大早就来这,你媳妇知道吗?”见众人停下动作,卓氏问沈应珩。
“这点小事,不需要她插手。”沈应珩抚平自己衣物下摆,脑海里立刻闪现出昨晚顾青鸾那满脸娇媚柔弱无骨的样子,他佯装清清嗓子,又坐回椅子上。
“怎么说也是倾云轩的主子,这件事,还是问问你媳妇的意思为好。”
卓氏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卓嬷嬷,嬷嬷会意,立刻安排小丫鬟去请顾青鸾。
“夏荷,等你们倾云轩的女主人来了,你的去留问题便可有定论。”卓氏端起卓嬷嬷为她准备的参茶,云淡风轻地看了一眼跪在厅里的人。
“是,奴婢知道了。”
夏荷惶恐地跪好,脑子里转得飞快,要说这勾引沈应珩是她自己的主意,可是早在之前卓嬷嬷就告诉过她们,夫人的意思是等顾青鸾生下了儿子,就会扶她们做妾,顾青鸾进门一年多,在府里也没什么存在感,这次为何又要问她的意思?
夏荷想了片刻,才一个机灵,也许,她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去求顾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