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眸色一沉,打开这密信凑到烛火边。火舌舔到纸条,一点点燃烧起来……
果如傅容月所料,第二天下午傅行健下朝之时,便将皇后寿宴的事情告诉了傅容月,还让她好好准备准备,届时随他一同去皇宫。
傅容月详装不知的问其他姐妹去不去,傅行健脸色难看的回答:“那些个不让人省心的,去干什么?容月,你不要操心她们。”
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皇后柳氏多年来陪伴陛下,主持后宫大局,又育有皇子公主成年,加之为人低调谨慎,颇得寿帝欢心,她的寿诞虽说简朴,在阵容上却绝不会委屈了她,权贵云集,故而年年皇后寿诞都是京中贵族圈里的一件大事。到得第三天,京中贵妇们便都纷纷带着女儿上街挑选布料,要在皇后寿宴上精精神神、体体面面的,以免落个不敬之罪。
傅容月不缺新衣,上次置办的衣物足够她穿到秋天,但她还是去了一趟锦绣庄。
在锦绣庄坐了两盏茶功夫,梅向荣才悄悄从后门进来,傅容月忙起身给他行礼,又将给他准备的酸梅汤端上来。
梅向荣接连灌了两大口酸梅汤,才咂着嘴笑着感叹:“舒服,我正渴着呢!月儿真是孝顺又贴心啊!”
“看义父行色匆匆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吗?”傅容月皱着眉,见他两口喝光了碗里的,又给他倒满。
梅向荣又喝了一口,才说:“还能出了什么事,我虽然领了国公的名头,说到底我梅家还是以医术闻名天下,阮仪和阑珊两人的医术都是我教出来的,陛下对我的信任比对他们要多些,有些不适,总想让我诊脉,所以就耽误了。我刚回府就听到你的传信,怕你等久了,这才催着跑来。”
“陛下病了?”傅容月的记忆中,寿帝的身体一直很好,一直要等到她回京的第三年才突然恶化。
梅向荣摆摆手:“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没来由的有些闹肚子,梅珊试了几种药都没作用,他有些心慌罢了。对了,你今日找我是为了什么?”
“义父,你觉得陵王这人如何?”傅容月定了定神,摆弄着桌上的茶杯,小声的问。
梅向荣一愣:“陵王?”忽然,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你……你真打算嫁给他?决定了?”
“除了他是个残废之外,在义父眼里,陵王是个怎样的人?”傅容月低声说。
这话倒教梅向荣好一阵为难,他多年在这个朝堂上,深知议论皇子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他起身看了看四周,确认安全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出了这么多年来不曾说过的心里话:“陵王啊,实在是可惜了。”
当年旧事真相如何,前世的她并不知情,一听梅向荣愿说,她忙追问:“此话怎讲?”
“陵王的母妃是懿德皇后惠妃娘娘。惠妃娘娘是陛下一生唯一挚爱,纵然陛下娶了那么多妃子,可惠妃对他而言,是无可替代的。外人不知为什么,我却因为一些不能跟你说的原因,知道一些始末。听说惠妃娘娘来历神秘,陛下微末之时,惠妃娘娘对他有扶持的恩情,只是后来,先皇将皇后娘娘许婚给陛下,惠妃娘娘才一气之下远遁京都,直到陛下登基后,派出大量的人手才将她找了回来。”梅向荣又喝了一口酸梅汤,才不急不缓的说。
不知为什么说到这里,梅向荣神色忽转低沉,好半天才说:“惠妃入宫之后,直接就封了惠妃,陛下待她是专房专宠。只是事事不如人意,惠妃接连生了三个孩子,第一个孩子不满周岁而夭折。陵王是惠妃的第四个儿子,在皇子中排行第九,他出生之顺利,让惠妃少受了很多苦,加之二皇子夭折后,陛下多少有些疑心宫里人,对陵王的看护便谨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