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接连几日都未解封,城中商户没有货卖,纷纷到江家讨要说法。
江二夫人陈氏一人应对险些招架不住。
“各位掌柜,是衙门封的码头,与我家何干?你们着急就去找衙门,来我这也是无用的。”
“二夫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若不是你们运送别国货物,有叛国嫌疑,衙门怎会下令查封?”
“对!就是你家惹的祸事,害了我们这些商户没货卖,造成的损失不找你找谁?”
情绪激动起来,有些掌柜的语气可就没那么好听了。
“二夫人,码头是你一家独大,费用比别的城贵也就罢了,出了事第一时间撇清关系怕是不妥吧?因你家造成的损失难道还要我们商户自己承担不成?”
“你不给个说法,你家的店铺干脆也别开了,我天天去店里坐着帮你赶客人,不信你就试试!”
看着来人越来越激动,陈氏脑筋飞转想对策。这些赔偿不是一笔小数,她江家再有钱,那也不能随便往外撒的。
自家老爷被抓去衙门几日了,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啊,这钱给得冤枉,她不能接受。
但是眼前这群怒火冲天的掌柜不安抚又不行,只能先含糊过去,等事了之后,这些人的运费全都涨价,要让他们知道惹到江家是什么后果!
“各位稍安勿躁,解决方法也要给我时间想是不是?我家二爷外出未归,不如等他回来,我与他商量后再给你们答复如何?”
海味店余掌柜看不惯她这推脱的嘴脸,开口顶了回去,“呸,什么外出未归!二爷是被抓进的衙门,你以为他还出得来呢,这个时候不给说法,等你们跑了,我上哪找你去!”
他的海鲜在船上停了几日,早死透了,他的损失最大,说起话来声音都带着火。
价值好几十两的海鲜白白丢掉,要不是理智还在,他都想杀人了。
其他掌柜的损失倒没那么大,不过是几日没有货卖,流失掉一些客户而已,不过是几两银子的损失。但是这损失也不该由自己承担。
他们不走,陈氏也没辙,一伙人在前厅僵持不下。
还是江老夫人收到丫鬟的报信,到前厅露了面,并承诺事情尚未查明,若是查明确实是江家的责任,江家该怎么赔绝无二话。
好不容易把来人安抚好送出去,老夫人一脸阴鸷地看向陈氏,“跪下!”
抬手甩了陈氏一耳光,口中对她满是嫌弃,“蠢货!江家的产业都要败在你手里了!
商户上门要说法,你居然把责任推给衙门。
衙门若是对商户负责,怎会到今日都没派人递消息过来?
你非但不去衙门打探消息,对找上门的商户也做不到安抚,你是要把我江家几十年的口碑都毁了啊!”
陈氏捂着脸,泪珠大颗大颗的掉,这死老太婆居然在下人面子下她的面子,忍了这些年,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陈氏不敢顶撞老夫人,只能顺着她的话,给自己找借口,“娘,不是儿媳不去打探,儿媳刚到衙门就被拦着不让进,连知府大人的面都没见着。”
江老夫人气得拍桌子,“去衙门见不到人,不晓得到家里求见?外边都在传如炜叛国,你还能在家吃好喝好,一点都不急!若是如炜出事,我立马将你休回陈家。”
陈氏害怕地跪走上前两步,祈求道:“娘,是我愚钝,我马上去求见张大人,你莫要气着自己!”
老夫人出了一口气,心中还是不喜,但也没有继续刁难陈氏,冷哼一声便让丫鬟搀扶自己回屋。
如宏不在家,这定安城的产业交给如炜夫妇俩打理,是一件接一件的出事。
上回雅集,别的商户赚得盆满钵满,而江家的书社赔了一笔银子不说,还被嘲笑了好几日。
都是如炜夫妇俩带出来的势力掌柜惹的祸。
尤其是陈氏,一点主见都没有,小气抠搜,压根就不是当家主母的风范。
这家得换个人来当了。
“派人去给如宏送信,让他赶紧回来,若是不回,江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陈氏清洗干净泪痕,又上了厚粉遮住脸上的巴掌印,去库房找了好些珍贵的人参,补品和一箱银子去张大人府外求见。
第一日,张大人连见都不见,门房甚至都未进去通报。
第二日,让她进了门,却在前厅等了两个时辰,期间连个上茶的丫鬟都没有。末了来了个十来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