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一瞬间,莫辰昇看清自己在做什么时,林伊已经被掐得一脸痛苦,快喘不上气了。
他赶紧松开手,林伊顿时腿软倒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吸气,话都说不出。
莫辰昇顺势单膝跪地,将林伊带着坐到地上,让她靠着自己,嘴上不停地道歉。
“抱歉!是我不好!我~~我没反应过来是你!你~你还好吗?”
林伊轻轻揉着自己的脖子,只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她这样能叫好吗?
开口说话,尽是嘶哑的声音,“咳!咳咳!我~~不好!你~~要~~杀我?”
这话惊得莫辰昇冷汗都下来了,他差点杀了她!
心疼和后悔让他不知所措,一只手搂着林伊的肩膀,另一只手也想帮她揉揉脖子,却又怕再次伤害到她,
“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想杀你,我只是想到了我爹的死,悲愤涌上心头,所以才会一时失控,并非针对于你。
你感觉如何?我带你回去上药!”
莫辰昇从林伊的手指缝中看见她的脖子上似乎开始出现了几个手指印。
他真是该死!怎的下如此重的手?当时他一定是疯了!
林伊当然不会真以为他要杀了她,只是突然被袭,多少还还有点心悸。
这是第二次了吧?虽不是故意,但也害她受了伤,不能轻易饶了他。
挣扎着起身,莫辰昇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却看到她指着地里的山药说:“不回!挖!”
她只是嗓子有些沙哑,又不是断手断脚,回什么回。
大老远过来,还差点死在这,不指使他多挖些山药回去,她不就白挨这顿掐了?
“可你的脖子……”
“没事,挖!”
莫辰昇听话卖力地挖着山药,赶紧挖,好带这犟丫头回去上药。
林伊捡起地上的水囊,猛灌下好几口薄荷柠檬水,清清凉凉的茶水掠过嗓子,这才感觉到舒服一点。
倚靠着树干休息,她忍不住问道:“刚才你怎么突然就不说话?而且脸色那么难看。”
莫辰昇稍微停顿,想了一会儿才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到那段悲伤回忆。
“我会如此激动,皆因我方才知道我爹的真正死因。
他数月前在开河县的边界遇到了宁国奸细,在他们打斗中被奸细用了一个地上捡的布满锈迹的箭头刺伤,且还淋了雨,随后回到军营没多久就开始高热不退。
军医误诊我爹是风寒,伤口只上药包扎,所熬的药皆只治风寒,以致伤口处日渐溃烂。没几日就去了。
三个月前遇到你,我也是那时才第一次去祭奠我爹。
听到越叔提起他是被奸细用箭刺伤,那箭头便是锈迹斑斑,我爹的所有症状都和你所描述一致。
我爹没能死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却死在阴险的奸细手中,我怎能不恨?一时激动才没分清回忆和现实,误伤了你。”
林伊先前就听说他说过莫大将军去世突然,没想到中间还牵扯到邻国的奸细。
这对于一个武将世家来说,确实难以接受。
再多的安慰也平息不了他心底的不甘。
伸手抚上他的肩,“抱歉,我不知道……”
顺势拉下林伊的手,莫辰昇打断了她即将说出的安慰,“不用安慰我,上了战场命就由不得自己。我料想过这一幕,倒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你要的山药我挖好了,即刻回去上药。”
“可是我还想再进山里深一点看看。”那么快就回去,她都还没逛够。
“你脖子的指痕再不上药,恐怕就不易消掉了,你确定还要继续吗?”
那五道指痕眼看着颜色越来越深,莫辰昇就越来越想剁了自己的手。
林伊想到几日后还要去雅集,总不能就顶着这几道手指印去,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莫辰昇回去。
沿着山路往回走,耳边尽是山鸡“咕咕”的叫声。
不一会儿就见一只拖着艳丽长羽的山鸡被马蹄声惊到,从林子中扑腾飞起。
林伊听到动静,惊喜得不得了,露出手腕的袖箭,跟随山鸡飞翔的方向瞄准。
就在山鸡飞出林子的瞬间,袖箭飞射,正中腹部。
林伊喜滋滋地跑去捡山鸡,而莫辰昇却看着她的手腕出神。
她一脸兴奋地拿着山鸡回来,“辰昇你看,这么大一只。”
“确实很大,你方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