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乐在窗边放了一个躺椅,他坐在上边正在和酒店经理讨论后天早上送餐的事,小知乐出嫁该有的仪式感不能少,他准备让人那天送一百道小盘菜来,摆在楼梯和来接亲的新郎玩个小游戏。
秦韵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钟。
“咳咳……”秦韵刚醒就忍不住咳了两嗓子,不知道是生病的原因还是他昨晚哭了的原因,秦韵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肿了,秦韵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醒了?”贺云乐看了一眼床上的秦韵,拿着手机走了过来,他坐在秦韵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烫,我烧了热水等下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把药吃了。”
秦韵看着贺云乐,很乖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贺云乐是为了他好。
秦韵眼角还有被风干的泪痕,贺云乐看着秦韵一副哭过的模样不禁在心里怀疑,他不会又背着自己哭了吧。
什么时候哭的?
是昨晚还是今早?
“为什么哭。”贺云乐用手擦了擦秦韵的眼角,那里已经没有泪水了,秦韵眨了眨眼睛只感觉被贺云乐拂过的地方好酸涩。
“没有啊。”秦韵嗓子有点痒,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鼻音,别提多难受了,他刚说完又侧对着贺云乐咳了两下,“贺哥,你别乱想。”
贺云乐也分不清他这是真话还是假话,他只是不想看见再看见秦韵哭而已,“我没乱想,如果难受就跟我说好吗?”
秦韵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等贺云乐去外边端热水给他拿药的时候小声嘟囔,“跟你说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的很难受嘛……”
而且在他这里身体上的难受永远比不过心里上的难受,他可以一个人熬过发情期,就是生病住院他也可以很坚强的什么都一个人,但是他却不能被贺云乐凶,就算贺云乐是无意的也不行,只是无心的一句也不行。
因为他太喜欢贺云乐了,太在意他了,贺云乐的每一句话都会像唱片一样被他刻上划痕,一遍又一遍地在留声机里面放映。
他昨晚的话,是真的让秦韵难过了,他长这么大一直追求的不过是偏爱,他也是真的羡慕小知乐小时候能得到贺云乐的偏爱,长大了能得到乔星河和贺云乐的偏爱。
不像他。
谁也不爱。
秦韵无声地把脑海里的收音机关上,他扶着床站了起来,因为发烧的缘故他身上烫的紧,屋里一直开着空调,秦韵还是随便找了个外套披上才去厕所里洗漱。
贺云乐端着热水和药上来后就坐在床边等着等着,酒店菜品那边已经谈好了,阿姨也在九点钟的时候上门把冰箱塞满,他今天不用去公司,只等着一会儿看着秦韵吃了药就下去煮午饭。
有上次秦韵在厕所洗澡摔跤的经历在,贺云乐坐的其实很不安,这是他坐在外面等秦韵的第十分钟,也是贺云乐第4次摸向玻璃杯,刚刚还滚烫的热水已经变得有些温热。
他从床上起来,来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秦韵没开门甚至也没出声,那一瞬间贺云乐连他会不会晕倒了都想了一遍,情急之下直接推门而入。
秦韵原先就有早上洗澡的习惯,特别是他昨晚发了一夜的烧也出了点汗身上黏糊糊的,所以就放了热水在浴缸里想着泡一个澡。
浴缸太舒服了,秦韵不可避免的躺在里面浅睡了一会儿,门外的冷空气顺着贺云乐开的门涌了进来,即使贺云乐很快就进来并且把门关上,靠在浴缸上的人儿还是被冻醒了。
秦韵擤了擤鼻子就看见贺云乐抱着双臂站在门边,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贺哥……我出了太多汗,不洗要臭了。”秦韵看着贺云乐下意识地想解释。
贺云乐盯了秦韵一会儿,训斥的话一句也没有,他只是转了个身把浴室的暖灯全打开,而后问道:“你洗好了没有。”
秦韵低头随便往身上撩了两下水,“我洗好了。”
“衣服拿了没?”
秦韵指了指墙上挂的浴袍,刚刚烧迷糊了,他脑子只有洗澡两个字,哪里还想的起拿其它的衣服:“我只拿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