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妩娘在家里,阿云就是想要打听绵娘的事情也是有所顾忌,早听未来婆婆说过,这妩娘是最爱要尖掉歪的,当着她的面打听绵娘的事情,只担心她会多心,给绵娘r惹去不必要的麻烦,自古以来,小姑子嫂子最难相处,偏偏这两个人两种关系都占得全全的。
两个人分离了有一段时间,阿云有说不完的话,绵娘却不怎么吭声,只是听她说着,阿云问起她成亲之后的生活,她也只是一句“挺好的”一语带过,再多一句话也不说。
分开的时候,看着绵娘柔婉的面容,阿云有了心事。
只是绵娘不说,她也就不好再细问。
阿云只能拉着绵娘的手,悄声说道:“绵娘,莫要担心,秋收之后,我就嫁过去了,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又是伴了。”
她声音小小的,刚开口脸就烧了起来,毕竟还是未出嫁的女娘,说出这么不知羞的话,总是不好意思的。
阿云走了,背影越来越远,拐个弯就不见了人影。
绵娘搓搓手,手心里还残留着温热。这热度一直传递到她没什么起伏的心里。
阿爹,阿娘,阿哥,细牙,阿云,二叔,二婶,杏花嫂子,憨子兄弟,原来这个世上关心她的人远比那些对她的抱有恶意的人要多得多。
想到这些,绵娘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傻,为那些人伤心费脑,远不如去关心关心自己的和自己关心的人。
“阿绵,在看什么?”
耳边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绵娘身子一顿,就感觉到身后的人竟然将自己半圈在了他的怀里。
贴着她耳垂的低沉嗓音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醋意,不平的道:“如此依依不舍的眼神,若是什么时候阿绵也能这么看我,我顾骢定是死也值了。”
湿滑的舌尖舔过女娘敏感的耳垂,绵娘身子一僵,一种冰凉的感觉从脚底板直接窜到脑瓜顶。
“顾骢,放手!”
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家门口,绵娘虽然疾言厉色,却担心被屋里的阿娘听到,而不敢高声,反而越发的憋屈。
顾骢带着人靠墙站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牵到前面,挡住了两个人的身影,大门的另一边的一人多粗的柳树也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阿绵,尽管高声,将屋中的人招出来,爷正好光明正大的提亲。”他说着话,竟然就将面钱透着粉色的白皙耳垂含在了嘴里。
绵娘被他逼近墙角,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的面孔越来越近,敏感的耳垂被人含在口中,尚未经人事的女娘顿时满脸通红,伸手欲将人推开,却反被威胁。
对方似乎早已经将她家的情况摸清楚了,母亲正坐在屋子里,只要她高喊一声,就一定会出来,不仅是母亲,周围的邻居一定也会过来。
若是让阿娘看到这一幕,定会拼死护着自己。
可绵娘真的能喊么?
她不能。
自己家里,不过是没权没势小小农户,对方是位高权重的侯府公子。
拿什么和人拼命?
她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家人陪着自己送死么?
绵娘做不出来,她连自己死都舍不得,又怎么舍得让家里人去死呢?
不能喊,不能叫,让外人知道这件事情,日后阿爹阿娘就再也没法做人了,她不死也得死了。
她唯一能做只能是在对方企图撬开她的牙齿的时候,紧闭着嘴唇,不让对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