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破虏疯了一样的往回跑。
他甚至顾不上后面的兄弟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
目送蓝破虏等人离去,隐藏在暗处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目光闪了闪。
他早就发现蓝府众人了。
这伙人甚至比转运司的人来的都早。
至于他们的目的,蒋瓛并不知道。
或许是保护小郎君,或许是保护皇上,或许……是刺杀皇上。
虽然刺杀皇上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他蒋瓛乃是锦衣卫指挥使,任何可疑的事情,都必须搞清楚,不能留有任何隐患。
“去,查一查。”
“蓝府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蒋瓛低声开口,两名锦衣卫悄无声息的离开,而他,则是再次隐没在黑暗之中。
……
至此。
制盐法风波告一段落。
准备强抢制盐法的都转运盐使司总指挥使,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己落了个进诏狱的下场。
而秦淮河畔的小院,也再次回归了宁静。
朱元璋与朱晋爷孙俩回到石桌旁坐下,老爷子啥都没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自顾自的喝着茶。
望着若无其事的老爷子,朱晋的心中并不平静。
刚刚的形势,对于他来说,可谓是九死一生。
稍有偏差,他可能就会被转运司的人抓走,酷刑拷问。
或者,他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将朝廷大官宰杀,而后落得个逃亡的下场,老爷子都有可能被牵连。
但就是这般凶险的情况,却被老爷子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这让朱晋不得不重新审视老爷子。
“老洪头,你究竟是啥官啊?”
朱晋最终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朱元璋忍不住乐了。
这娃子,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啊!
“朝廷机密,不能告诉你,反正你爷爷比刚刚那个狗官厉害就是了。”
朱元璋卖关子,没有直说。
朱晋撇了撇嘴。
傻子都知道您老人家比刚刚那个狗官厉害,这还用你说啊!
你一句话,就能让那货跪地求饶,吓的失魂落魄。
这得是多大的官啊!
就算朱晋知道老爷子不简单,也从未想过老爷子能这么牛掰!
朱晋算是被惊着了!
“娃子,咱刚刚看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杀机,难不成你还真想杀了那狗官?”
朱元璋眯着眼睛问道。
朱晋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旋即迟疑了一下,无奈的又摇了摇头,道:
“如果他继续逼迫,那我大概率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吧。”
“但我也没考虑好要不要下手。”
“毕竟杀朝廷钦差是大罪,是要掉脑袋的,我倒不怕,我能跑啊,反正又不是没流浪过,但您老人家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跑不了。”
朱晋的这番话,让朱元璋为之一愣。
刚刚形势那般凶险,动辄就会万劫不复,而这娃子心里想的,竟然是咱这老头子?
听这娃子的意思,如果没有咱这老头子“拖后腿”,他怕是第一时间就把那狗官的脑袋割下来了!
这孩子……
唉!
叹了口气,老朱一时间竟有些无语凝噎!
拍了拍朱晋的肩膀,朱元璋深吸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旋即神色认真的教导道:
“孩子,年轻气盛,匹夫一怒,是正常的,咱年轻的时候,若是有人欺负咱,咱也拼命。”
“大丈夫没点血性,那就成废物了,被人瞧不起!”
“所以爷爷很高兴,你遇事并不软弱。”
“但是。”
老朱顿了顿,接着道:
“但是,不该逞能的时候,就不能逞能,明白吗?”
“就比如刚才,如果你真杀了那狗官,你以为那狗官带来的士兵会放过你?你以为你还能活?”
“你终究只有一人而已,敌众我寡、敌强我弱之时,就要学会隐忍!”
“隐忍,并不代表懦弱!”
“当年的韩信可受胯下之辱,最后成为大将军。”
“你也可以学他,暂时隐忍,将制盐法只告诉那狗官一人,而后找个夜晚,伺机而动,将那狗官宰了,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