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孟枝打过来的。
夏知忆看了一眼后,就跟岑慕泽和傅砚安打了声招呼起身去了阳台。
傅砚安见夏知忆带上了玻璃门,朝着对面轮椅上的岑慕泽直接开口:“泽少这是没打算告诉知忆,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话算是直接点明了岑慕泽的身份。
“傅少是不是管太多了?”岑慕泽眼神冰冷了下来。
“你果然是那位,岑家的事虽然没有对外公布,但是你父亲的事还是有很多人知道,你跟知忆根本不合适,你会害了她的。”傅砚安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难看。
豪门的水有多深,他很清楚,否则他也不会走艺术这条路。
“你若想告诉知知我的身份,正好给我提出离婚的机会。”
“毕竟我这腿也给不了她幸福,我还得感谢你。”
“不过就算我们离婚,你也不会有机会,傅少应该看得出来她有多爱我。”
岑慕泽一番话让傅砚安错愕不已,自然也听出了岑慕泽的强势。
这跟之前给夏知忆剥虾,一言不发的岑慕泽仿佛判若两人,不愧是岑家继承人,之前的温文尔雅都是装出来的。
就差直说,有本事你就去告诉夏知忆真相,看她会不会跟我离婚?
想通这点的傅砚安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被一个家族抛弃的残疾继承人挑衅,这是他从没想过的。
“你仗着她的喜欢,就可以利用她?欺骗她?”傅砚安愤怒道。
“傅砚安,我没有利用欺骗她。”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岑家继承人的事。”
岑慕泽垂眸遮掩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知道太多对她没有好处。”
“那你就没想过会给她带来危险?”
“想过。”
他知道自己双腿没有恢复的可能,想着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而已,只要他不出现在众人面前,陪她生下孩子,就足够了。
所以,他拼命克制,尽量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有些事哪里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他对她,根本就毫无抵抗力。
“你想过,却还是和她结婚,岑慕泽,你太自私了。”
岑慕泽瞳孔微缩,脸上的血色跟着消失殆尽。
“你的双腿就是最好的证明,岑家人若知道你们结婚,她就是威胁你的软肋,你拿什么保护她?”
“不用你操心。”岑慕泽冷冷开口。
“泽少,知忆是无辜的,你不该将她牵连进来,我会告诉知忆真相。”
“傅砚安,你若真心喜欢她,就不该掺和我们的事,她要听到真相,也不该是从你嘴里说出来。”
“我绝不允许她离开我。”
傅砚安愣怔在原地,望着岑慕泽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你喜欢她?”
“不需要你操心。”
傅砚安还想说什么,夏知忆拿着手机推开玻璃门走进来,到嘴边的话只好停止。
夏知忆打量了两人一眼,隐约中感觉得出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
“你们在聊什么?”
岑慕泽语调淡缓:“聊维也纳演奏会的事,他希望我劝劝你。”
傅砚安也跟着附和:“嗯,师妹,师傅也不希望你放弃。”
然而夏知忆根本没考虑的意思,“师傅那边我会亲自跟他老人家说,维也纳演奏会的事,你不用再劝了。”
……
回到慕园后,岑慕泽便让江默推自己去书房。
夏知忆刚好也有事要忙,就自己回了卧室。
进了书房后,岑慕泽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寒彻入骨的冷意。
“泽少,你……怎么了?”
“傅砚安认出了我的身份,我在南城的事恐怕隐瞒不了太久。”岑慕泽缓缓开口。
想到傅砚安说的那些话,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或许他不该将夏知忆拖下水。
“傅砚安?傅家三少爷?”
“嗯,我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今晚吃饭的时候,他认出了我,我跟夏知忆结婚那天,她在朋友圈爆过结婚照,恐怕瞒不了太久。”
“泽少,你担心那人……”
“我这双腿就是他做的,只是证据不足,爷爷为了岑家,让他三年不许回来,可不代表他永远不能回来。”岑慕泽开口打断了江默的话。
江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