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的锅屋里,余小刀正忙着做年夜饭,季忱坐在锅洞前添火,他抬头的时候,发现狼箫伸手从盘子里捏了一块肉。
狼箫自以为自己身手矫健,旁人应当不会发现他偷吃,转头的时候,对上季忱的视线,立刻瞪大了眼睛,吓得到了嘴里的肉都快掉下来了。
他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一圈,迅速蹲到了季忱的身边,将嘴里的那块肉掏了出来,扒拉开季忱的嘴巴,塞进了季忱的嘴里。
强行被喂了沾了某人口水肉的季忱,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狼箫却没有察觉,还美滋滋地,用那只油乎乎的手,拍拍季忱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地道:“小刀烧的肉可好吃了,我知道你也想吃,你别告诉小刀,回头我给你带一块。”
狼箫说着,眼睛盯着桌子上做好的菜,寻找下手的机会,丝毫没有注意到季忱阴沉的脸色。
“不必。”季忱咬牙切齿。
狼箫拍拍季忱的肩膀,他还以为季忱这是担心他,怕他被余小刀抓,安慰他:“别怕,我动作很快。”
说着,狼箫一个闪现,蹿到了桌前,下一瞬就回到了季忱身边,不顾季忱反对,强行将肉塞进了季忱的嘴里,季忱无意中瞥见狼箫黑乎乎的手——
“……”
瞬间觉得生无可恋!
狼箫还要去偷吃的时候,被季忱拉住了手。
他扭头盯着季忱,眼底满是疑惑。
然后下一刻,他就见季忱站了起来,在他内心惊叫中,走到桌前,找了一个空盘子,将桌上炒好的菜都弄了点,然后端着走过来,塞到了他的手里。
恰在此时,余小刀的目光投了过来。
狼箫:“!!!”
他的内心在尖叫,赶紧解释:“小刀,不是我、要吃,是、是季忱,他、他塞到我、我手里的!”
因为慌张,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季忱如今都知道疼爱兄弟了。”余小刀笑容满面地道,既没有责备他,也没有责备季忱。
狼箫疑惑地挠挠头。
季忱斜了狼箫一眼,冷冷道:“想吃就吃,余小刀又不会怪你。”
狼箫瞪大了眼睛,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那眼神仿佛在说,季忱你怎么这样,我偷吃的时候想着你,你却在小刀面前揭穿我,没有义气!
正想着面前的盘子里多了一块鱼,余小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尝尝,刚出锅的鱼,好不好吃?”
“嗷呜~”
狼箫高兴地吼了一声,正要伸手去拿,手背被敲了一下,他抬眸,幽怨地盯着季忱:“不准用手,用筷子。”
“不喜欢。”狼箫抿唇。
季忱伸手要将那盘菜收回来:“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吃了!”
狼箫赶紧护住自己的食:“用用用!”
狼箫拿了一双筷子,笨拙地夹着盘子里的菜,好半天才吃到一口,简直想哭,他抬眸向余小刀求救,却对上季忱冰冷的视线,他缩了缩脖子,乖乖用筷子和盘子里的菜战斗,等到好不容易吃到一口鱼肉时,他差点没感动的哭了。
一激动——
这鱼刺就卡在了嗓子里。
狼箫的神情瞬间扭曲,他跑到了季忱的跟前,指着自己的嗓子啊啊啊。
季忱的嘴角一抽:“卡了?”
狼箫连连点头。
“怎么了?被鱼刺卡了?”余小刀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她说着,立刻去拿了一个干馒头来:“吞点馒头,就能将鱼刺弄下去。”
狼箫刚要接过馒头,就被季忱阻止:“不能用馒头,万一鱼刺要嵌在肉里就不好了,我还是带他去看看大夫。”
余小刀想想也是,就去屋里拿了钱给季忱,让季忱带着狼箫去看大夫……
今日里是除夕,半下午的时候,街道上到处都是卖炮仗的,狼箫从药铺里出来后,就有些病歪歪的,可能是被那鱼刺打击到了。
季忱也懒得管他,他走在前面,狼箫跟在后面,忽然,他的衣衫被扯住,季忱转头,就见狼箫盯着不远处的冰糖葫芦,走不动路了。
“季忱,要。”
狼箫指着冰糖葫芦,流口水。
季忱虽然一脸嫌弃,可还是走到了那小贩的面前,“要多少?”
“都要!”狼箫兴冲冲地说完,立刻卑微起来:“可以吗?”
季忱脸黑。
须臾后,狼箫扛着一把子的冰糖葫芦,嘴巴都要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