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忱当然知道，这些年，余小刀一直在为挣钱奔波，他也知道，这五百两是这些年来她挣得最多的一次，也难怪她这么高兴，竟然连夜跑到文德学院来找他，和他分享她的喜悦。

季忱也替她高兴。

真心的。

“余小刀，你真厉害。”

顿了一下，季忱补充一句：“真心话。”

“嗯。”此时，余小刀脸上的笑容虽然不浓烈，却让人觉得温暖，“季忱，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如今有钱了，以后你在学堂花钱，不用束手束脚，想买什么，咱就买什么。眼下我虽然只有五百两，不过往后我会挣得更多！”

余小刀想了想，还是补充一句：“不过也不能胡乱买东西，太大手大脚不好。”

要是有了钱后，变坏了就不好了，那么她这么些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嗯。”

余小刀拉着季忱在大石头上坐下，和季忱说着先前的事情。季忱听罢道：“给你开门的应当是学院里的两位护院。秦令说，两位护院有江湖背景，是武林高手，除了院长，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底细，武功高强。”

“武林高手？”

“嗯。”

余小刀愣了愣。

如此说来，她就明白了，明明他们没和那老头联系，为什么他们会给她开门。

然而——

想着她翻墙的时候，暗处还有两个人盯着，将她的丑态尽揽眼底，余小刀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另外，你口中的那老头——”季忱轻咳两声，“是我们的院长。”

“啥？”余小刀的下巴都要惊掉了，“他，当世大儒左丘明？”

“嗯。”

余小刀的嘴角抽搐，怎么也无法将那个老顽童和当世大儒对上号！

“季忱，我觉得你们院长可能要去看看大夫。”

余小刀话落，只觉后脑勺一疼。

“谁打我？”她往后瞧瞧，却什么都没瞧见。

季忱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粒花生米。

余小刀脸黑。

季忱道：“院长确实有些玩世不恭，不过却深藏不露。”

余小刀想起老者的那双眼睛。

神采奕奕！

确实并非寻常人能拥有！

“季忱，该回去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余小刀并未瞧见说话的人，季忱站了起来，看着余小刀道：“院长允许我出来见你，已算开恩，我要回去了。”

“去吧。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赚钱了，如今目的已经达成了。”余小刀爽快地道。

季忱一笑，并未急着离开，而是转身，对着学院的方向一拜：“先生，夜深露重，道路艰难，学生姐姐一人下山，学生不放心，恳请先生能宽宥学生，让学生送姐姐下山，学生感激不尽。”

“你且先回去，你姐姐自会安全下山。”

季忱明白了，又是一拜，回头看向余小刀：“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我不在家，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忙着赚钱，其他什么就都不顾了。”

“成了，我比你大几岁呢，会照顾自己，这些话用得着你说吗？”

季忱摇头轻笑，回了院中。余小刀跑到门口送她，见他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忍不住哼了一声：“小没良心的！”

转身，望着眼前的台阶，朝着山下走去。

季忱走时，将他来时提着的灯笼递给了她，下山的路明亮了许多，余小刀一点也不害怕，等到了山脚下，余小刀注意到来时紧闭的外门，眼前大开，她隐约明白了什么，走了出去。

而后回身，躬身一拜：“多谢先生护送小女子下山。”

余小刀抬眸时，发现门前立着一道身影，那人穿着青色长衫，负手而立，隔着几步距离，望着她：“夜已深，姑娘可至山下客栈休息，明日一早离开。”

“是。”余小刀应了一声，再抬起头时，发现那道身影已经离开，文德学院外门关的紧实。

一阵山风吹来，她猛地打了一个哆嗦，转身去找客栈。

沈家。

秦氏胭脂坊的胭脂秀举办的很成功，新款胭脂水粉售卖后，大受欢迎，消息传到了沈家。

前些时日沈家家主沈丘扬去了外地，今日刚回来，就听说了这事儿，回到府内，调出镇上铺子今日销量，当得知这日只卖了二两银子后，勃然大怒。

“怎才这点销量？”

泗水镇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