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捂着脸,哆嗦着站在屋内,眸光怯怯,不敢说话。受伤的手还流着血,她也不敢处理。
季廷光有些心疼赵氏,“娘,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赵氏冷哼,“我当初怎么说的?季家虽然败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小畜生虽然没敢露出来,可身上铁定藏着好东西,这东西没弄到手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客气点,别和他起冲突,好生的伺候着,可你怎么做的?”
刘氏委屈,“娘,我也没和那小畜生起冲突。那臭丫头偷吃东西,我教训她两句怎么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动那丫头,你以为那小畜生会无动于衷?”赵氏被气坏了。
这个儿媳怎么就这么蠢?但凡她有她一半的聪明,她也不会这么累!
“不过是个童养媳。”刘氏嘟囔了一句,赵氏一个眼神扫过去,刘氏吓得立刻噤了声。
“我再次警告你们,不管你们心中有多不满,都给我忍住了。等到将那小畜生手里的东西搞到手,随你们发泄,我绝不拦着!不过在此之前——”刘氏冷笑:“你们都给我装好了!”
墙角下,蹲着两道小身影,将屋内几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瞧着听得差不多了,余小刀拉着季忱悄悄离开,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余小刀盯着季忱:“他们的话你都听见了?”
季忱看着余小刀,漆黑的眼瞳如上好的黑曜石。
“没有。”
季忱吐出两个字。
余小刀一脑袋问号。
什么意思?
没有听见,还是——
余小刀忽然就明白了季忱的意思。
他是说,他的身上没有好东西了。
这话余小刀信。
可刘氏几人却不信。
换句话说,若是刘氏几人知道季忱身上没有可贪图的东西了,他的处境反而更糟糕。
余小刀想起成年后的季忱。
他之所以性情如此古怪,成为书中的大反派,和他的人生际遇脱不了干系,因此,她不仅要在思想上教育他,还要改变他的人生际遇。
她绝对不能让刘氏几人的目的得逞!
必须在他们没发现前,先下手为强!
她暗自思忖了会儿,与季忱道:“咱们去找族长!”
不等季忱回答,余小刀就拉着季忱,朝族长家走去。季忱抬眸,盯着余小刀的侧脸。十来岁的小女孩,因为营养不良,长得面黄肌瘦,加之先前逃跑过,醒来后头发也没整理,发间还夹杂几根稻草,看着和疯子没什么区别。
然而此刻,季忱却觉握着她的手软软的,很舒服。
怀安村是个大村子,村里并非一姓。季氏的族长季明文,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住在村子中间,拜近来逃跑所赐,整个村子的大体状况,都被余小刀摸熟了。
她拉着季忱很快到了族长季明文家中,一点弯路都没走。
一阵敲门声响起。
“来啦。”季明文的儿媳张红开门,瞧清来人,笑着道,“原来是季忱、小刀啊,快进来。”
余小刀微微仰头看着张氏, “红婶子,我们找季爷爷,他在家吗?”
“搁屋里呢。”张红说着冲屋内喊了一声:“爹,季忱和小刀来找您。”
季明文正靠在屋里的炕头上吸旱烟,听到儿媳的喊声,念叨了句:“季忱?小刀?谁啊?”
媳妇张翠花正坐在炕尾纳鞋底,闻言白了季明文一眼:“你忘啦?廷章家的孩子。这两孩子也可怜,你快去瞧瞧,是啥事?”
“嗯。我这就去。”季明文说着,下了炕,抽着旱烟就要出去,张翠花喊住他:“你干啥?你还要当着孩子的面抽啊?也不怕熏了孩子。”
张翠花一把将季明文的旱烟夺了过来。
季明文从里屋出去,余小刀和季忱刚好进堂屋里,他笑着招呼:“季忱和小刀过来了啊,快坐。”
“季爷爷~”余小刀甜甜地喊了一声,见季忱站在旁边也不吭声,用手肘拐了季忱一下,斜眼瞅着他,小声道:“快喊人。”
季忱瞥了余小刀一眼,不太情愿地喊了一声“季爷爷”。
季明文笑着让两人坐。
余小刀拉着季忱在凳子上乖乖坐好。
季明文就坐在两个孩子旁边, “你们俩找我有啥事?”
“季爷爷,今天我们过来,是为了我家祖宅的事情。”
“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