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宁说着推出站在她身边一直没说话的丁文山,嘴里催促着让他赶紧说一说在京城里见过的苏青宁。
丁文山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根据自己道听途说来的一些边边角角成功地编了一个得体的故事。
于是苏青宁‘有幸’站在院门外听到了一个明明打着自己的名义,却跟自己的经历丝毫没有实际关系的故事。
丁文山说她妄图打着经商的幌子进入京城的上流圈子,但被人狠狠的打脸。
虽然不知道付出了什么参加了当初的那场京城贵族公子小姐们的
骑马比赛,但却也不被他们所接受,故而被人虐得很惨。
说她经营的糕点铺因为卖有问题的食物差点被送官法办。
还说她得罪了京城名门玉大将军府的嫡出小姐,又跟皇商黄家过不去,在鄂州府的时候竟被人绑了,也不知道现在还清白不清白。
“什么,青丫头被人绑起过,这,这可咋个办哦,造孽啊,这个事情有莫的人晓得哦,千万莫要再说出切了,不然以后我们老苏家的闺女还啷个嫁人。”钱氏用手捂着脸表情极其夸张。
单听她说话的语气,苏青宁都听出来她话语中担心是少数,基本上全是幸灾乐祸。
“哎,当家的,你说说看嘛,一个女子家家的,整天里想着做啥子生意哦,我看我们老苏家就是莫的这个财运了。
为了赚些银子,把名声都毁了,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蛮。”
兴许是大家觉得话糙理不糙,纷纷点头致意,苏青宁于是站在门口听到了一片赞同声。
同时她也听出了钱氏的言外之意,她这话真实意思就是说她再会做生意,再能挣银钱又怎么样,还不是毁了自己的名声,以后嫁都嫁不出去。
她有意多听一下,但爱女心切的苏大海早就听不下去了。
推开苏青宁拦着他的手,一把推开门,气呼呼地闯了进去。
苏青宁也连忙跟着进去,乍然一看,小小一方院子,跟以往有些不大一样了,多砌了两间青砖瓦房。
把本就不大的院子挤得更小了。
之前缠绕在房梁上的葡萄藤已经被砍掉了,就连院子角落里的柿子树也不见了踪影。
看来苏家老宅人的日子过得不错,连这两样有出息的东西都给砍了。
也不知道是花了多大的决心,或者是不知道从哪里另外有了新的搞钱的途径,这才不稀罕这两样树上的出息了。
此时屋子里的人说得正带劲儿,没料到苏青宁一家人竟然来了。
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苏大海沉着脸推开门,他脸色难看,一时之间把大家都给震住了。
“哎呀,大海来了。快,快些进来,耶,这不是青丫头吗,你真的回来了,我听到村里的人说,我还不相信,这哈好了,嘿嘿。”钱氏的脸皮,君山县城的城墙。
苏青宁这回算是体会到了。
就在前一刻她满嘴都是对她的批判,对他们一家人的指责,如今面对他们一家人过来,居然可以这么
平静,她真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苏青宁于是看着她似笑非笑地不动也不说话。
“耶,青丫头,你果真是切过京城的人了,当时一句话不说,跟到别个就跑了,要不是你爹回来解释到,我们还以为你跟人私奔了。
你可要晓得,聘为妻,奔为妾。哎,就算你跟到那个官奴切了京城,又咋个样喃,还以为你从今以后要留到起京城了,可谁知道,这才好久蛮,你居然又回来了。
哎,青丫头,我这个做祖母的做句话,你可莫要生气,你以往就是心气高,可是小姐的心气,丫环的命。
人再挣也挣不过命,
快莫折腾了,乖乖待到屋头,等到我克喊周媒婆再给你打探一哈,那个落榜的李举人还愿不愿意再来提亲。”
钱氏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对着苏青宁做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话。
苏青宁依旧不说话,只是盯着她。
钱氏说着话的时候不觉得,等到她声音一停,再对上苏青宁的眼神,她的心便有些虚虚的。
以前这苏青宁就不好对付,总是能够无声无息地解决掉她的挑衅和寻事。
这回切了一回京城回来,看着好像就更对付了。
按理说,不管是哪个,听到了先前的那些话,又听了她这个话,再咋个样都要生气了,看蛮,就连苏大海那个憨比都忍不住火了。
她却反而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