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早已备好,在后门外。”侍卫低着头,一副恭敬模样。
洛晚清本想去对小柳、云香说一下的,但看着侍卫冰冷的脸庞,还是忍了忍,什么也没说就跟了出去。后门停着一辆马车,车帘上挂着寒王府的标志,洛晚清上了马车,那侍卫便驾着马车一路出了城。
洛晚清坐在马车只觉心神不宁,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半会的又说不出是哪里怪。伸手掀开车帘,两边的景物不断倒退着,已经没有了城镇的街道,两边都是青山,显然是出了城。
看着看着,洛晚清忽觉不对劲,这马车的方向怎么是往西边去的,而青麓山是在城东,这是怎么回事?
洛晚清掀开车帘,朝那侍卫问道:“你是不是赶错路了?这里是城西,而青麓山在城东……”
她的话还未说完,那侍卫便是猛地一挥马鞭,俊马嘶啸一声,急速朝前方奔去。洛晚清一个不稳摔在了马车内,那侍卫不答话,只顾埋头一个劲的拼命的赶着马车。
洛晚清立刻警觉了起来,她扯住那侍卫的手,急声道:“你根本不是府中侍卫,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假传王爷旨令?”
那人一手持着缰绳,另一手又将洛晚清摔回了马车内,洛晚清本就是一个弱质女流,在剧烈晃荡的马车哪里能站得稳,又被那人用力推出,再次摔在了车厢内,一头发髻也被撞散了,头上的一支粉色簪子摔出了车窗,落在外面的草丛中,随即被茂密青草掩盖了……
额头撞在了车厢上,洛晚清只觉天旋地转一般,伸手摸了摸额头,已经高高肿了起来。
现在她却是顾不得这疼痛,而是一把扯开车帘发现原本驾着马车的侍卫已经不见了,而对面就是一方悬崖,俊马依着惯性向前方直冲着。洛晚清心中大惊,脸色煞白,依这情形怕是要连人带马车都要摔下去不可。
那个侍卫为何要暗杀她?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并且没有任何仇家。已经来不及做过多想法,因为此时马车距悬崖只有十米距离了。
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抓住了缰绳,可是这马就像是发了疯似的,根本拉不回来!
“砰!”一声闷响,整个马车摔下了悬崖,伴随着俊马凄厉的嘶啸声,响彻在这片山林间,惊起飞鸟无数。
一抹白色的衣襟在风中飘了一下,然后便如一只断翼的蝴蝶般,慢慢消失在视线中。
上方那侍卫看着整个马车和人都摔了下去之后,确定再无还可能,这才转身离去。
此时悬崖壁上绿色藤蔓间,一个娇小的身影依附在上面,努力的扯住手中的一根藤蔓,不敢有丝松懈。纤细白嫩的手掌被磨破了皮,殷红的鲜血潺潺而下,染红了她粉白相间的衣裙。
洛晚清整张小脸惨白如纸,青眉紧皱,她不知道那个侍卫为什么要害她,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努力的一点一点的爬上去。
当时马车摔下悬崖的时候,洛晚清就已知道此人已做好了置自己于死地决心,就算她没掉下悬崖,那人想必也会上来补自己一刀,在这种荒上野岭的地方,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敌得一个习过武的侍卫?分明就是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她将计就计,在摔下悬崖的时候,立刻抓住了一根藤蔓,但是那剧烈的冲击力,却是震得她五脏六腑都似要碎裂开来一般,难受至极。
而上方那侍卫往下看的时候,只看见那随扬的白襟,崖壁上大片的藤蔓刚好隐去了洛晚清的身形。
洛晚清死死的咬住牙关,两只手臂似要断了一样,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她知道自己不能松手,再痛也不能松手,否则这片悬崖将是她的埋骨之地。她也不敢往下看,害怕看到那骇人的深渊,吓得失去勇气和力量。
吃力的抬头看了看上方,青绿叠障,遮住了视线,望不见头。
不知离上方还有多远,可是她真的爬不上去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算还剩下一百米的距离,她都爬不上去了。若不是心中有一个生存的信念支撑着,恐怕她早就摔了下去。
就在洛晚清万念俱灰之时,忽然发现旁的藤蔓间有一个小山洞,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那个小山洞大概距自己一米左右距离,被几条的藤蔓覆盖着。洛晚清努力的深呼吸了几口,一脚蹬着崖壁,努力朝那个小山洞荡去,终于在荡了几次后,爬进了小山洞中。
洛晚清整个人无力的趴在了洞内喘着粗气,手掌被磨得血肉模糊,手臂更似脱臼了一般。山洞很小,大概只有一米长宽,还好有个落脚之地。
待得气息顺了之后,她这才低头看去,白雾飘荡,深不见底,洛晚清只觉看得一阵头昏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