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洞出来,卫牧离便一直紧紧地跟在慕小言的身后,
慕小言盯着画像发呆的时候,卫牧离仔细查看着周围,却觉胳膊上的伤口有逐渐发炎溃烂的迹象。
不知不觉间,嘴唇有些发白。
突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卫牧离循声看去,发现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模糊一片,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头戴白色帏帽,一身素衣,身姿矫健的女子,见状,从街市的隐蔽处立刻快走上前,在慕小言回过头寻他前,便带着卫牧离消失在人海中。
女子带着卫牧离径直来到京城郊外的一座隐蔽的府邸处。
牌匾上是三个大字“天机阁”用着黄金镌刻而成,在阳光的直射下,显得格外明晃晃。
女子搀扶着昏迷不醒的卫牧离一直往屋子里头走去。
听见声响,从屋里头出来一个身穿月牙色,上头用青丝绣着华丽图案,头发以竹簪束起的男人匆匆走上前来。
看着女子怀里昏迷不醒的卫牧离,不由得皱了皱眉,然后转头看着那女子问道:“他怎么了?”
“他受伤了。”
女子的声音清冷,透露着与人隔绝难以接近的疏离与淡漠感。
“怎么受的伤?”
男子又问。
“完成任务被砍伤的。”女子的语气很是冷淡,听不出半点儿的情绪。
可是在白色的帏帽下,女子的眼神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男子蹙了蹙眉,不再说话,只是叫来人把他扛进了房间。
女子看着卫牧离被男子的婢女扶进房间后,便知道,有他在,卫牧离定会无碍。
于是,她便要转身离开,却被男子叫住了。
“阿浅。”
名唤阿浅的女子缓缓转过身来,道:“卫牧离负伤,我得替他回宫复命。”
男子一听,眉头紧蹙,“复命,复命,就如此重要吗?你们两个,好歹也是天机阁的高手,如今却都受了伤。”
阿浅怔了怔,然后淡淡道:“我无碍。”
“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的眼睛?”说着,男子便伸出手在她的穴位上点了两下。
顿时,阿浅感觉气血上流,猛地一下,直接吐出了一滩黑色的淤血。
男子从袖口中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她,“每日服一粒。”
阿浅从他手中接过药瓶,道:“不愧是药王谷的谷主夜凌尘,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夜凌尘出声道:“纠正一下,是前谷主,这不和你们一起被招安了嘛。”
阿浅嘴角稍稍弯了弯,“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竟是会说笑的人。”
“彼此彼此,认识你这么久,你还是这么逞强。”夜凌尘看着她说道。
阿浅立刻敛了嘴角的笑意,“好了,时辰不早了,卫牧离在你这,我便放心了,我得立刻回宫复命。皇上担心卫牧离一人应付不了,才派我在暗中保护,如今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元府小姐也安然无恙地回了府,皇上见我二人都没有回宫定会着急,所以,我先回宫了,卫牧离,就劳烦你照顾了。”
“你们回宫复命我不拦着你们,但是希望你们都可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爱惜自己的生命,一个两个都这样,真当我这里是什么医馆啊!”
夜凌尘肃了肃眉,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愠色,“好了,你先回宫去吧,卫牧离在这里,你放心吧。也替我告诉那个人,别总想着把我这里当成避难所,让他不要不自量力跟那些老奸臣斗。”
说完,他便甩了甩袖子往屋内走去。
阿浅收了夜凌尘的药瓶,便独自回宫了。
不出所料,楚容彦果真在暗室等着了。
一见到阿浅,楚容彦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情况如何?”
阿浅回:“果真如皇上所料,有刺客暗杀元姑娘。”
楚容彦眯了眯双眼,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又问:“知道是何人吗?”
“我只与那人过了几招,和普通刺客不同,那人的每一招都直逼要害,出手利落狠毒,从招式上看,不像是普通的刺客,倒像是……”阿浅欲言又止,没有再说下去了。
楚容彦蹙了蹙眉,问:“像是什么?”
“像是死士。”阿浅道。
说着,阿浅的脑海里不由得回忆起她和那人交手的画面。
卫牧离在元府的时候,阿浅便跟在了他身后。
虽是皇上的命令,但是,阿浅自幼和卫牧离一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