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爱过一个人,等到甜蜜结束后留在心口的伤痛有多么的难以启齿吗?
苏凉亦靠在酒吧的转椅上,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火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直达肠胃。
很久了,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已经知道了结局,连临死前的挣扎也省了。
南江松松垮垮的出现,看见她的时候有一瞬的错愕,随即走了上去。
对于这个女人,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很悲伤,也不知道源头在哪。他知道,这是案子最关键的一端,虽然现实可能会很残酷,但这个女人似乎已经准备接受那样的结局了。
“许久不见。”南江收起来自己断掉的小指,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苏凉亦朦朦胧胧望着眼前的人,唇角一勾,似有千万朵玫瑰绽放一般柔和,说出来的话却那样让人难以反驳。
“别笑了,你看看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到快乐。”
南江摸了摸鼻子,一手始终放在口袋里,有些尴尬。
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般犀利了,还是说……从来都是。
“你怎么在这儿?”南江点了杯橙汁,现在他不适合喝酒,要始终保持着神经不能松懈。毕竟,一点点的错误都有可能满盘皆输。
“你知道死亡的感觉吗?”苏凉亦答非所问,南江一愣,笑了出来:“好端端想什么呢?”
“我觉得,我这一刻离死亡太近了。”苏凉亦喝掉了最后的一杯酒,从钱包里掏出来一张卡,买单,凑近了南江:“晚安。”
“喂,你能行吗?要不我送你?”南江心一紧,扶住了摇摇晃晃的苏凉亦。
她摇了摇头,散乱的头发披散在肩的两侧:“他会来接我的。”
南江收了手,怎么会不知道苏凉亦口中的他是谁呢?那么莫名其妙被卷进这个前尘前世的倒霉总裁。
有太阳的人不一定身边都是向日葵,也许是向往太阳的黑暗呢?
南江摇了摇头,收了她瘦弱背影的视线,愿你能安好吧。
“不喝了。”南江掏出来皮夹子抽了二十块钱放在把台上,看了一眼橙汁走向了二楼。
这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虽然厌烦极了。
“怎么喝了这么多。”白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轻笑道,苏凉亦只觉得有些耀眼,慌乱的摇着头:“带我去见我弟弟行吗?”
“太晚了。”白策脸上有些呆滞,顺着她的头发,这种女孩子还真是吸引异性的视线啊。
不过,如果多笑一笑岂不是更加完美了?
“我想他了。”苏凉亦的眼睛有些朦胧,像是笼着一层薄雾一般。
白策摇着头:“明天,明天我一定陪你去。”
“不用了。”苏凉亦甩开了她的手,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绕过他坐在副驾驶的地方:“我明天自己去好了。”
白策紧抿着唇,微摇了摇头最终没有说一句话。
不要跟喝醉的女人理论什么,这是最基本的绅士风度。
“我总是觉得,有点慌啊。”海边的梁淮燕捂着胸口,香槟沙滩以及漫天的星辰还有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到底是哪里不对,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付一航抽掉她手里面的红酒:“别吹风了,一会儿该是吹感冒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梁淮燕紧皱着眉头,看着海浪推着沙子滚到滩上。
这种未知的紧迫实在是可怕。
“你可能想多了。”付一航揉了揉她的头发:“实在不行,你去打个电话问问?”
“希望没有吧。”梁淮燕裹紧了身上的衬衫,冷,像是刺入骨髓一般的冷。
清晨的墓地青草盈盈,带着晨露打湿了苏凉亦的裤脚,苏凉裕的照片经过风吹雨打已经有些模糊,可是笑容却还如同梦境中的人一般。
“对不起啊凉裕,欠人家的,总是要还的。”苏凉亦摸着冰冷的墓碑,有身边另一个人女孩子的陪伴,他们在那个没有打扰的地方,一定很快乐吧。
这个公司的起源,真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它背负着太多的血肉与灵魂,在苏家的手里不得安息,这一切该说是报应吗?
那个K,苏凉亦都不敢想,自己一辈子的心血被人夺到别人手里的感受,而且还让诺大的一个家族家破人亡,从这个城市里彻底消失。
自己父亲,真是好能耐。
将一切的因果丢到孩子身上远走高飞。
“等着,等着姐姐来陪你,还完一切的债。”苏凉亦摸着那张照片,微微一笑:“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