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苏凉亦整个人所在白策怀里,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白策将她从怀里挖出,浸湿他衬衣的眼泪从滚烫到冰凉,似乎想要侵蚀入骨。
苏凉亦躲开他炽热的目光,白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过她的下颚:“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能不能,不要将我像个外人一样抛之在外?我是个男人,想要承担一切保护你的人。”
白策说这话时,总觉得她的眸光幽深,不知道她那颗七窍玲珑心又在思量什么?大抵,又在想怎么离开他或是,怎么让他难堪罢了。
苏凉亦的白颈优雅如天鹅般的高贵,她仰着小脸,突然就笑了。白策蒙住她那双泄露情绪的眼睛,那忧伤跟弧度实在是有些讽刺。
“我们不可能有孩子的,现在不会,以后永远都不会了。”
白策听她这么说,身躯一震,嗓音有些沙哑,似乎有些接受不了她刚刚说的话,喉结蠕动:“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身边假装温顺?你的不屑呢?你的骄傲呢?嗯?”
“我恨你,从一开始到现在。”苏凉亦掰开他的手指,一双眼睛直直望进去,想要将白策里里外外的情绪都收进眼里。
她是该笑的吧,口口声声说不喜欢自己的总裁现在一往情深,可是……她给不了她任何东西了,就比如爱情或是一个孩子。
白策或许是气急了发笑,他冲着苏凉亦扯了扯嘴角,终是没有忍住抓起一旁的西装外套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他需要自己冷静一下,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她一句恨吗?他哪里做的不好?她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因为爱的越深,所以,恨得就越深啊。”
苏凉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喃喃。
走了也好,她不想这个局再牵扯太多的人,就比如深爱着的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苏凉亦靠在爬满绿藤的椅子上,闭着目,透视窗子外的阳光和谐的照在她精致的脸上,分外安详。
周生被温暖所包围,一点点的融化着已经心扉冰冷了的苏凉亦。
或许是从一见面的那时起吧,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满是自信。站在高台上一颦一笑,每一句字正圆腔的话都那么入耳动听,低沉的如交响乐中的大提琴音。
可是,怎么能不恨呢?
要是没有凉裕没有去找他,那一定不会有事情吧,那么从一开始,他们两个就不应该有交集。
苏凉亦闭着眼睛,鼻子酸的有些疼,她想哭,可是本就已经很无助了。
她慌乱着推开自己身边所有的人,为的就是要独自迎接后面的狂风暴雨。
最近探子回来给了她很多信息,其中混杂着南江的消息。那个傻瓜,就算是为了任务也不应该深陷虎穴对吗?
他是一名警察,令所有人引以为傲的警察。
可是,不值得。
苏凉亦说白了,有些沮丧了。从一开始懦弱的想逃离这个战场到现在放下了所有,她已经不惧要来的风雨,如果她的死能平息这场复杂不见战火的斗争,那她心甘情愿。
或许,每时每刻都会有人牵扯进来,苏凉亦已经不想站在众人身后躲藏了。她想毅然决然的站出来,保护那些为她着想的人。
白策、绍南、关泽旭还有,南江。
苏凉亦低低叹息了一声,站起来睁开眼时被眼前黄昏时的天际迷了眼,真好看,只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便是漫长等待的黑夜。
“你说,她这是为什么?”白策揉着眉头,跟她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发的牢骚比他二十多年都多。
慕容千赫也出不了什么主意,他倒是还想让白策离她远一点,懂点行情的人都知道现在的情形。苏家已经算是自身难保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消失成为所有人茶前饭后的话语。
现在苏父苏母的出现,无疑是给这件事情雪上加霜,作为父母他们居然撇下孩子自己逃之夭夭,实在是……
“说真的,我觉得以苏凉亦现在的处境,她可能单纯的是想安慰你。”慕容千赫转着手里的玻璃杯,半杯子的啤酒摇摇晃晃。
“安慰?”白策抬眼,笑的讽刺。
“对啊……你……”慕容千赫还没有说完,白策却猛然起身脸色苍白。
慕容千赫也跟着他突然的变化开始紧张起来,随意的丢下杯子,里面的酒水倾洒出来。
“我竟然忘了……她那么犟,出了事情怎么肯让人替她分担。”白策系好纽扣,暗暗祈祷,希望自己赶过去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