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电话,那边他好像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接电话时还有未平及的怒气。
“老板,是我。”我怯怯的说到。
他突然换了声音,跟我说:“你稍等一下。”
我清晰的听见他脚步挪动的声音,似乎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怎么了?”
“我,我回不去了。”
说实话,那时候的我真的有些矫情,当我打完这个电话就陷阱了无尽的后悔里。
我可以自己步行走回去啊,我可以多掏些钱打个出租回去啊,我可以......
其实,我只是想见他了吧。
意识到这一件事情后,我突然有些恐惧,我怕极了我的爱意最后只能永远埋藏在心里。
暗恋是最长最痛苦的爱情,长到不知道有没有尽头,苦到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他来的很快,细心地放慢速度停到我面前。他这辆车很少开,据说是船运过来。他这般招摇,肯定引起很许多人的惊异,我被她们的眼神盯得脸上有些烫,匆匆忙忙钻进去。
他调笑道:“怎么,今天不怕弄脏我的车了。”
我有些呆怔,他轻柔一笑。
“别放心上,我就是开玩笑的。”
其实他的调笑不过是因为我上一次站在他车前支支吾吾不肯上,他的车无一例外不是我从前见到没有见过的豪车。苏凉裕当时说:“车嘛,就是出去显摆实力的。”
我也跟过他去过几个宴会场子,他温柔、绅士、谦和,业界对他的评价基本上都是赞扬。只有我知道,他到底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其实苏凉裕那天出事前一晚,我莫名其妙做了一个梦,梦见他鲜血淋漓的站在院子里,他的笑容依旧明媚,可我就是那么心疼,疼到要将我窒息。
我忐忐忑忑的在白玫瑰酒店纠结,到底是打一个电话还是就这样。
我后悔,我真的好后悔那通电话没有打出去。
我告诉自己,不过是场梦而已。
报纸送来的那天,我右眼跳个不停,看见头条便是他意外身亡的字眼。
突然,一波又一波的眩晕朝我扑来,眼前是漫天的血色。我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似乎,全身的力气都不见了。
那个少年,永远的离我而去了。
他成了我心里的遗憾。
那天我站在院子里,看着半院的白玫瑰,那白分外刺眼。
我每天朝着花不停地诉说,不停的祈祷。我想为我自己编织一个梦,可是我做不到。
你也许不知道那种每天一起床就发现满脸泪痕,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都疼到无法呼吸的感觉。
我想去找凉裕的姐姐,可是深知她的痛苦比我更甚。我就在这座院子里日复一日的等,偶尔想他想的紧会去墓园看看,看着那座冰冷的墓碑叹息。
我早就没了眼泪,可我依旧悲伤。
我送他的花束是炽热的红,每张卡片上无一例外的写着:苏凉裕,我爱了你这么久。
是呢,这是爱。
把钥匙交给苏凉亦后,我陷入了一个梦里,梦中他还在。
我站在白玫瑰的天台,猎猎的风扑在我的身上,我想.....拥抱它们。
凉裕啊,对不起我没法过没有你的十年。
一见倾心,终身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