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直奔书房。
二甲之钱,并不多。
但对于现在负债十七万钱的张攸来说,却还是挺要命的。
他愁眉蹙额,在书房内徘徊。
明日,若是未将二甲之钱交齐,恐怕会失信于樊哙。
而这,是张攸所不能接受的。
说到做到,绝不违诺。
思来想去,张攸决定找人借钱。
可是,找谁借呢?
在脑海中快速想了一圈所认识的人后,张攸很快确定了向谁借钱了。
那个吴礼,正好合适。
不经意间,走到窗前,张攸抬首,仰望苍穹。
星细砂般的数不尽的星,正在夜空中闪耀。
那就明日,去早一些,向吴礼借钱。
敲定了办法后,张攸心情大好。
没过一会儿,张攸顿觉腹中空空,一股饥饿感袭来。
他才想起来,自己晚食,可是还未吃呢!
推门出屋,转角处,碰到了张忠。
张忠手中正端着木托,上面放着一只合盖的陶罐,还有一只装有麦粥的陶碗、一双筷子。
“家主!”张忠喊了一声。
张攸点头,“张伯来得及时,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在我肚子饿时就来了。”
张忠只在一旁笑着点头。
随即,张忠端着木托,往张攸屋里走去,将木托轻轻地放在一个案几上。
张攸疾步走到案几旁,开始进食。
张忠退去。
未几。
张忠进屋,收拾碗筷,正转身准备离去。
“张伯——”
听到张攸的声音,张忠便将目光看向张攸。
张攸:“今日,学室那边如何?”
张忠:“回家主,学室一切如常。那夏侯婴之子夏侯灶,领着大家在学室内练了一天的字。”
张攸闻言,一阵错愕。
“不错!”张攸忽地说道。
张忠听此,附和点头。
遽然。
张忠脸上有些忧虑,“家主,要不,老仆回彭城一趟,将那些钱带到沛县来?”
张攸的眼神盯着张忠,心中一紧:“张伯,府中可是发生了何事?”
张忠据实相告:“回家主,家中粮食足够,只是,那菜与肉......已经快没了。”
“而府中现在一钱也拿不出来......”
张攸默然。
得,明日找吴礼多借一些钱!
“此事,吾自有主张。张伯切莫忧心。至于彭城......”
“等吾成为沛县县尉后,吾会寻机往彭城一趟。”
“那时,有勇相随,安全无疑。”
张忠闻言,心宽眉舒。
“如此,大善!”
听张忠言,观其脸上一扫愁怀,张攸笑了。
他发现,自己生活上,似乎已经习惯张忠的存在了。
尔后,张忠离去,张攸再次形单影只。
烛火微光,摇曳生姿。
想到樊哙母亲忽然意外死去,张攸不禁暗道:世事无常,或许,事与愿违才是人世的常态。
夜深人倦,卧床即寐。
破晓时分。
张攸匆匆进食后,便离开家中,往吴礼家中赶去。
吴礼的家,在沛县北巷吴里,门前写有‘吴府’的便是。
张攸穿过大街小巷,历经五小刻(三十分钟)方到吴府门前。
可是,吴府大门紧闭。
街上,陆续有行人经过。
张攸没有犹豫,鼓起勇气,上前敲门。
“咚咚咚!”
敲门声,打破了街上的寂静,落在人耳旁无比清晰。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找人借钱,以前没有过,现在有了,以后......或许还会有。
正在张攸胡思乱想之际,他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汝是——先生?”
张攸回头,来人脸生,张攸未曾想起。
“果真是先生!先生可记得吾?”
张攸摇头。
年轻男子顿时神色一僵。
他心想:先生,还怪实诚的!
“先生,吾是吴风,伯兄吴礼,先生可否还记得?”
张攸恍然,“原来是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