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披星戴月。
追逐之人总是怀抱着一颗热忱的心。
宴浅赶回京城的时候,兵营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只待好事结束便要由皇上御驾亲征。
所谓“好事”,自然就是新贵宴侍郎迎娶和颐郡主。
而要说宴侍郎,便不得不提到宴侍郎与他妹妹的一个传奇身份了……
百姓们兴奋得难以言喻,个个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只觉得京城里头的瓜是怎么吃都吃不完的。
“哥,我回来了!”宴浅身骑白马,一路赶着跑到宴府门口,很快便有小厮将门打开。
第一个出来的却并不是宴扶易,而是……
钟芩!
宴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险些没能缓过神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钟芩哽咽着把她搂进怀里。
她一个劲地叫着“心肝、宝贝”,宴浅也被巨大的感动包裹着,诚然,感动之外还有许多的困惑不解。
宁王宁峒极带着宴扶易,跟在钟芩后头慢悠悠地踱步出来。
宁峒极脸上亦是带着动容的神色,双手负在身后也无法阻止胳膊的轻颤。
宴浅打量着宴扶易,如今的哥哥可谓是改天换地,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无论是打扮还是仪态都要比从前更加上乘。
兄妹二人互相凝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宴浅去了临天城办事的这段时间里,想来宴扶易应该也是与顾珩则商议完毕,俩人俱是认为他们的身份能往上抬,尽量便是往上抬。
在确认了没有什么风险以后,宴扶易便率先带着玉佩登门拜访宁峒极夫妻,将当年的事情说了说,到底是把身份给认了下来。
京城震动,最震动的还是宁王府。
宁王府根红苗正的小主子们回来了!
“好了,好了……”
宁峒极见钟芩久久都无法缓过来,终是上前一步,轻轻地拍了拍钟芩的肩膀,低声道,“孩子们才认祖归宗回来,现在就把他们吓着了,什么时候才能听到他们喊你一声母亲?”
钟芩激动得泪眼朦胧,凝神细看着宴浅,就像是第一次看到她似的,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够。
宴浅也很给面子,干脆利落地喊道:“母亲!”
“诶!好孩子,好孩子……”钟芩愣了愣,旋即激动得险些一蹦三尺高。
寻常身体内的病痛折磨,通通都成了过眼云烟。
能听见自己的亲生骨肉唤一声母亲,便能让身上的百病尽消!
宁峒极亦是愣住了,扭头瞧见宴浅眨了眨眼睛,像是小精灵一样灵动促狭。
他哑然,这孩子倒是洒脱有个性,根本不类个女子,倒是和男人似的……
好玩,好玩。
反正喊一个也是喊,喊两个也是喊,宴浅很没有心理负担,全然当成是过家家玩cosplay了,大大方方地道:“父亲。”
这回轮到宁峒极激动了,他一时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好,好好……”他颤着手去解腰间的盘扣,把长年随身带着的宝剑摘了下来。
粗里粗气地往前头一送,递给了宴浅。
“好孩子,拿着!父亲赠给你!”
钟芩抹了一把眼泪,娇嗔着锤了宁峒极一把,低声道:“你这人……浅浅是女子,你怎么能送这么个不美观的东西……”
宴浅倒是喜欢得很,满脸都是笑容。
“我喜欢,我喜欢的!”
她捧着长剑爱不释手,闪闪发光的长剑就像她逐渐走上正轨的人生,总是令人无比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