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颐郡主宋枝榕站在门口,好奇地张望。
她的眼神落在正中央站着的少女脊背上。
那背影和宴扶易极为相似,有一股无法模仿的傲骨风姿。
太后看见宋枝榕,剑拔弩张的怒意悄然消失了三分。
“澜儿。”宋枝榕轻声。
身后丫鬟捧着一卷经书,把经书双手递给宋枝榕。
宋枝榕拿了经书,轻快地走到太后身边,挨着太后坐下。
亲昵地道:“皇姑母,榕儿抄了好久的经书,手都酸了。今晚,您可得让小厨房多做几道榕儿爱吃的菜,不然榕儿可不依呢!”
“好好好,你这个小猢狲……”太后被她缠得没法,终是无奈地笑了。
“皇姑母,您快看看榕儿抄的经书,梵文可有精进?要是精进了,您得夸榕儿两句!”
宋枝榕依偎在太后的怀里,和太后俨然宛如乳燕投林亲密。
太后刮了刮和颐的鼻子,翻开经书看起来。
“好,哀家来看看。”
宴浅一双红唇轻抿,眼神变得有些许探寻。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觉得此事有异。
这位宫装丽人来得有些太巧了,好像是特意来救场的似的。
不过,宴浅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绝对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宫装丽人。
更别提有什么交情了。
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季噙柔愕然地瞪圆了眼睛,为什么和颐郡主在这个时候会过来!
这宫中谁不知道,和颐郡主是太后最宠爱的后辈!
她一来,太后岂不是眼里只有她,把其他的事情都给忘了!
“我……”季噙柔不甘地开口。
“季小姐,怎么弄得一身是水?本郡主进宫时多带了几件换洗衣衫,澜儿……”宋枝榕冲丫鬟笑,“你带季小姐去换身衣服。”
“是。”那伶牙俐齿的丫鬟走上前来。
季噙柔如遭雷击地跪着,因为不甘心此事就此消散,一时间竟是没有任何动作。
太后看了她一眼,挥手道:“枝榕好意,你去吧。”
季噙柔不情不愿,却不得不照做。
临走前,她还不忘记狠狠地剜了宴浅一眼。
“宴氏,你也告退吧。”太后好似现在才记起来宴浅这个人,又说道。
宴浅从善如流,行礼道:“是。”
她在不经意中与太后身边的宫装丽人对视了一眼,丽人冲她抿唇微笑,笑容里没有半分恶意。
宴浅怔怔了一刹,旋即礼貌地微微颔首还礼。
走出寿康宫,铁牛扑上来对宴浅嘘寒问暖。
她不能进入寿康宫,等待的时候好似百爪挠心,生怕小姐在里面受了委屈。
宴浅安抚了铁牛,道:“无事。”
随后,她问守门的侍卫:“侍卫大哥,还请问您,寿康宫里有位与太后娘娘分外亲密的贵女,那是哪位?”
侍卫一愣,宴浅适时地递上一块银锭。
侍卫不动声色地把银锭收进袖口,脸上的笑意变得真诚了几分。
低声道:“想必是和颐郡主了,和颐郡主是太后母家的侄女儿,太后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疼郡主疼得像亲女。”
宴浅惊讶道:“当今皇上……”
“皇上是李太嫔生的,太后当年是皇后。在李太嫔因病去世以后,就将皇上留在名下抚养了。”侍卫压低了声音,说道。
原来如此。
宴浅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原来,顾珩则根本不是太后肚子里出来的。
怪不得太后对儿子的救命恩人不过尔尔,甚至还有些刁难!
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谁能真的共情啊!
好在,今日和颐郡主出现给她解了围。
不然,身上旧伤未好又要添新伤,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只不过,和颐郡主为什么要帮她呢……
宴浅给侍卫道了谢,带着铁牛慢慢地往回走,一路上都在琢磨。
又过了几日。
宴浅肩头的伤口痒痒的,即将要长出新肉。
手腕处的红痕已经全部消了,新皮严丝合缝,几乎看不出什么。
除了骨裂的右手手指还要养一段时间,其他的已经没有什么妨碍。
也许顾珩则已经查清楚宁王妃突病与刺客一事都和她无关,她在宫里的自由度逐渐变高,大多地方都可以去了。
不过,宴浅一心想要回家,让大宫女给顾珩则递了消息以后,顾珩则总算应允她明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