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小太监胆颤的不敢抬头看杜樵。
“哼!朕刚继位没几日就忍不住了!”
杜樵气愤的将手中的信纸撕毁。
一旁的小太监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陛下……那赵宝还在边境……若将齐召回,再加上各城防军……那些士兵常年征战,面对关中反军,必是杀如鸡鸭。”
但话还没说完,杜樵便直勾勾的盯着他。
眼神中透露出骇人之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
小太监顿时背后冷汗直冒,立马低下头来。
“哼!若是我将其召回,那边疆谁来守?你来吗?”
小太监听完,连忙磕头。
“陛下!小人该死!小人目光短浅。”
杜樵冷哼一声,甩袍坐在椅子上。
“朕倒要看看,哪位有能力将我拉下去!”
为何杜樵如此自负,难道真的不怕吗?不是,杜樵在继位时就明白自己待不了多久,手下只有一支守城部队,侃侃数万人,那南北叛军随便一支都可将其攻下。
在他人看来,杜樵似乎是放弃抵抗了,但只有杜樵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三弟,大哥跟你说,等我继位以后,用不了多久天下就会大乱。”
杜樵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好奇的问道。
“为何?”
太子将抿了一口茶。
“北部人心早已不在,莫不是父皇还活着,那北部早些就造反了!”
杜樵震惊道。
“北部不是杜埠将军吗?此人可是陪着父皇打下江山的!”
太子叹了口气说道。
“杜埠将军是忠臣,但其弟杜盛却一直不满,他陪着父皇、杜埠打下天下,但却只是个副将,如此心生不满,但若是收了他兵权,却叫他人说道一番。”
太子喝下茶水,杜樵提壶倒入。
“大哥,但只是这北部造反,那只要集齐兵力,必会平定。”
太子听完,接过茶杯摇了摇头。
“那南部可是出了名的能参合,若不是父皇的恩威并施,那南部可能自己都独立了。”
杜樵听完仍然有些不可置信。
“大哥的意思是,若父皇离去,天下便会又回当初?”
太子没有说话,只是轻点头,用来回应。
“大哥,那如何是好啊?”
太子叹了口气。
“若是父皇能将兵权收回,政权分散,那这些问题必然不攻自破!”
杜樵听到后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此后,乾皇还未收回,便死于贼人之手,就连同太子也丧命于此。
那晚,赵维之、李奏找到他时,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当反应过来时,已经登基,那晚,他想了很多。
他明白自己没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情,自己没有大哥的才能,没有学过如何做一名君王,也不明白了什么。
他一步一步学着乾皇的样子,只能拼命的模仿。
一夜站在朝堂大殿的他想起大哥那晚同他说的那些,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依依不舍的看向那高处的龙椅,叹息。
“想来这个位置并不属于我……”
次日他罢免了赵维之!调离了赵宝、路风清,逼死了李奏,后又以莫须有的罪名处决了杜埠以及已经养老的赵维之。
他的这一举动,加速了北部的造反,和太子说的一样,北部造反,南部便想掺和,如此便形成了现在的局势。
深知自己不配位,以其法诱天下明主。
没有禁卫军的杜樵,便没有任何依靠,若是反贼攻来,那城防军若是降了,那反贼便通畅了。
在三位让自己上位的臣子死去时,他便是那孤家寡人。
杜樵伏在桌前写下。
乾国宣武以身入局,诱以天下之明君,平天下,继江山,开盛世;造万兴之国、扬汉人之威、受万邦来朝之景。
立书为证,继来之人受杜氏之恩,可做其主。
寥寥数字,写下杜樵心胸,此书写下,只要是明主,那便是杜家的恩人,那便可以做这个皇帝。
杜樵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用一书压着,揉着眉目,走向那张床上。解衣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