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芳香,唯床上之人最为廉价。
有美人伴于身侧,金炉绣扇,彩鸟衔玉环,这可是世间最奢华的享受。
游鱼面目若仙子,眉心一点嫩红,画阑用手去戳。
暖暖的,这张脸美妙如糯米糍,叫人好想咬一口。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撩拨起游鱼腰间的玉佩,恍惚间看到两点荧光。
这正是夜明珠雕刻的牌子,两面都有玉的光泽,他眯着眼睛,一动不动。
夜明珠的原产国在镜舟,画阑只在文家见过一颗手臂大小的夜明珠。
内部布满矿物走色远远比不上游鱼腰间之物。
“你若认识神明,能不能让我的胶殷百姓过上好日子,远离战火?”
他伸手去摸画阑的头,仿佛在撸猫,画阑凶狠地扯开他的手。
“别摸...这可是人最重要的地方,你快把手拿开?”
游鱼潋滟的目光落在屋顶三两只正在翱翔的鸟。
“这鸟都飞了一个时辰了,也该累了。”
画阑起身去扯那金色的绳子不料屋顶的大雁被射下来一只。
“怎么会?游鱼,这机关要怎么拉?”
他松一口气,左手伸到床底剩余的几只大雁方离开画阑的视野。
“穿鞋,我带你去看点好看的。”
“话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爹娘还等着我。”
他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对于自己定不会有如上官昱柯那样的执着。
“今晚就回去吧,反正我也留不住你的心,或许老天爷在你离开我后会告诉你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留在你身边,譬如我这样的美男子。”
画阑身子一哆嗦,有种被神明点拨的美感,她伸手去将游鱼的头发用木梳子梳好,比划着平日里青黛给她束发的样子。
游鱼的头发如丝绸般顺滑,发束放在五指之间容易划到指缝里。
“公子的头发好生滑溜,不知平日里用的是什么皂角?”
“你想知道?有些心寒,你靠近我是为了我的皂角,而不是为了我的美色。”
“公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那日在望春楼确实被惊艳到了,奈何我心如磐石油盐不进不能给公子一个交代。”
画阑的话说得很明显了,不是她不爱美人,是她没有感知心动的权力。
“这颗心要是能为我停留一瞬我也就知足了,你替我簪发我替你守住纪向恒如何?”
“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他冰冷的笑意潜伏在空气中,画阑手一挽,白玉簪子将头发缠绕在簪子的本体。
游鱼的头发弄好后更显整个人譬如谪仙的疏离之感,唯有朱唇间的笑意方显得他如冰雪中盛开的花骨朵。
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纪向恒正在院子里如往日一般练剑。
这点鹤三式他从日出练到日落,从花开练到下雪。
只是今日的秋风不似昨日一般飒爽,风声如吃人的野兽撕咬着他手上的剑。
无形中一只手掌握住剑身,使得他无法挥剑。
难道是今日不宜练剑?
点鹤三式本身就有灵性,父亲说过此剑式上通天意,下达黄泉,需加以神识滋养。
念着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家看苏冷月,他抓一把盘缠挂于腰间,打算下山买两串烟熏肉给父亲下酒。
剑仙的纪府离菜市场十分近,就只是相隔一条街。
“这不是纪小兄弟嘛,又来买烟熏肉了,最近剑道可有进步?”
老妇人从他小时候就在此处卖肉,她家的烟熏肉香而不腻,油脂芳香。
至于价格也是没有涨过。
“小兄弟,今天婶婶多做了两块豆腐,一起拿回去吃哈。”
纪向恒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触,大概是要出事了。
这些年凡是他有意外得来的物件之后都会以另一种方式还回去。
两块豆腐只是一个信号,这些年受过的灾难也不算少。
他拎着肉和豆腐拉开家里的门,苏冷月躺在地上,面色发白还有些虚弱。
“妹妹!怎么到在这里,脏脏的。”
他将肉绑在手臂上抱起苏冷月准备将她扛回卧室。
纪府异常安静,院子里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
他找个安全的地方放下妹妹和肉,飞奔到后院。
“爹!”
纪儒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