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昱柯总是让画阑感到安心,他总是比自己早一步准备好。
今日他穿着画阑送给他的青绿色山水绣纹的长衫,细白的脖颈和墨绿色衣领融合得非常秀丽。
呈现出一种如栽种于溪水边墨绿色的修竹在水声中洗涤的氛围。
银色藤纹的黑绿色发绳交织点缀他微微凸起的眉骨。
画阑于腰间藏匿一把软剑,这是她昨晚用长公主的令牌在奇兵库里拿到的防身剑。
上官君舜的打扮更加华丽,金丝虎纹深黑色长袍,宛如茶馆里雅间内的贵族公子。
凌冽的眼神如要吞天的巨蛇,让人不敢多说一句话。
以上仅限于上官君舜不开口的时候。
“七妹,四弟,吃早点了没有,我特地命厨房提前备好了糕点,就怕你们饿肚子。”
上官君舜在马车里的箱子中掏出黑檀食盒,食盒上还有精美的图案。
“三哥,都用过了,三哥还是自己吃吧。”
上官君舜眯眼笑道:“四弟,当真用过了?”
“嗯。”
画阑觉得三皇子在外人面前静不下来,本来以为马车内会很尴尬,有上官君舜在,三人聊了好多。
“三哥今天带你们去个好地方,三哥在宫外还是很有名声的,你们报三哥的别名没人敢欺负你们。”
画阑摇头问道:“别名?三哥的别名是什么?”
“所谓别名,就是对外的称呼,三哥的别名,三秋虎爷!”
三皇子说罢挺起胸膛坐直,摆出一副威风的架势。
“虎爷!受小弟一拜!”
画阑和上官昱柯齐声说道。
“不如你们也取一个?”
画阑望着上官君舜,得意道:“三哥,我叫如意娘子如何?”
“如意娘子,事事如意,不错!好意头!”
“我叫十里家四哥如何?这样听起来亲切些。”
上官君舜偷笑道:“听着来头就不小!四弟,以后我得空就带你出来玩,整天待在宫里容易厌倦。”
画阑见上官昱柯对上官君舜和对自己一样好,心里感叹小伙子在人际交往中也有自己的一套。
他不再胆怯,待人接物比之前成熟不少。
马车停下后,画阑下车一看,是采云楼!
“这可是好地方!里边能吃到各个地方的菜肴,跟着三哥有口福!”
这位三秋虎爷一露面,掌柜就出来带路。
“呦,虎爷,今儿吃些什么?顺拐儿!收拾一下楼上最漂亮的雅间,咱虎爷这次还带了客人。”
名唤顺拐儿的小二从画阑身边走过,这小二连走路的声音都没有。
很丝滑地将茶壶端到雅间内。
采云楼一楼是大堂,大堂中央有一处舞台。
台上的乐团正演奏着乐曲,声音绵长细腻。
画阑听不出这是哪个地方的曲子,便问道:“掌柜的,这首曲子是哪个地方的民谣,听着好有意思。”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如意娘子,旁边这位是十里家四哥,两位都是我虎爷的朋友,您可千万不能怠慢他们二人!”
上官君舜边笑边瞟了掌柜一眼。
这表情,让画阑见了心里都哆嗦,和马车上有说有笑的上官君舜简直是两幅面孔。
“如意娘子,现在唱的是胶殷往南越阳五洲的斛珠夫人。”
“斛珠夫人?可是什么典故?”
画阑细细听台上的二胡声,似乎在阴柔中发现一丝杀气。
雅间内的架子摆放了各种彩色瓷器,让画阑内心有一丝凉。
“姑娘,话说南边靠海的越阳篱洲出了一口珍珠井,每月十五就会出现三十只血蚌,当地渔民将血蚌打开有金色的珍珠。”
上官君舜扶额道:
“血蚌生金珠,说的就是半年前的仙人珠,仙人珠品质比普通珍珠好,我见过,只是血蚌的繁殖很慢,当地人为了增加仙人珠的产量在蚌中塞入朱砂。”
“虎爷果真是见多识广,如今仙人珠是一珠难求啊。”
掌柜继续道:
“后来越阳的鱼获受血蚌的影响减少大半,这位少女也和当地的渔村村民生下一个女儿,为了平息海怒,少女坐上竹筏葬身大海,此后鱼获又恢复正常的产量。”
舞台上的歌女身着越阳当地红色的鱼尾长裙,耳边的玉石坠子吸引画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