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将心思说开之后，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让人觉得清新了不少。

季骁为刚才自己那尴尬的，其实只是想检查楚碧水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而对他道歉。

而楚碧水则一改往日的高冷形象，直接化身粘人精，将脑袋插人家怀里，死活不出来。

季骁是个宠他宠惯了的性子，哪怕以前他没有发现自己总是对楚碧水所说的话言听计从，绝不会反驳，也不会有二心，但事实上，他确实有些宠楚碧水过头了。

此刻，两个人早就在外面的洗手间洗漱好，躺在了被窝里。

楚碧水好像很喜欢粘着季骁一样，自打洗漱完，两个人钻进被子里，他就将脑袋靠在人家的肩膀上，手则死死搂着季骁的腰，一副要和人家形影不离的模样。

而季骁，则是将脑袋放在人家的脑瓜顶上，一个手拉着楚碧水的肩膀，另一个手，则把他脑袋放在自己脖子那里，紧紧依靠。

时间还没到晚上十点，两个人亲亲热热，自然没有睡意，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其实季骁自打做了那个像是未卜先知的梦后，就有些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和楚碧水认识。

只是时间太赶了，他有好些次，想要开口问一问楚碧水，又因为一点点小事，而直接忘记这件一直惦记的事情，等过后再想起来，还是诸如此类，如此反复，直到进入游戏，就再也没找到机会了。

现在，两个人正好闲着，加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从朋友，变成了情侣，所以有些事情，自然可以慢慢找机会，说开说明白。

所以此刻，季骁后背半靠着床头，边抬手摸楚碧水柔软黑亮的头发，边眯着眼睛，轻声问他：“其实，有一件事情，困扰我很久了，你能给我解答一下吗？”

楚碧水揽着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口往下的位置上，微微靠近他的心脏。

听他这样问，楚碧水头也没抬，轻声应了一下：“嗯，你说。”

季骁见他比以前乖多了，脸上一阵新奇的神色，嘴角连带着语气里，都有了些许笑意，道：“昨天我不是和你说，在门口的时候，我说这房子里的摆设怎样怎样，是我梦到的吗？其实，那梦里，不止有这些，还有一些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就没说。”

楚碧水：“那现在是可以说了吗？真的没问题吗？”

季骁笑着问：“有什么问题？你是我男朋友啊，所有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楚碧水更加靠近他，没说话，季骁也不计较，继续道：“那天我回到现实世界，晕过去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你，有我，还有其他三个人，是我不认识的，但梦里的我和他们很是熟络，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了，我们几个站在一座像童话世界里才会有的那种城堡外面，我抬着头，你站在我身边，笑得很开心，也很洒脱随意。

那是我现在从没见过的你，也许我记忆中不曾有的你。

我站在城堡外，看着这大大的，一看就很是豪华的城堡，笑着夸下海口，说以后等我有了足够多的积分，我也要买这么一个大房子，我要建设一个基地，让所有有能力的玩家全都进入我的基地，我要给它命名，叫它焚心，只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我的愿望。

季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低下头，问身体突然僵硬起来的楚碧水，道：“所以，我们以前认识吗？是什么关系？”

楚碧水的身体，在听到季骁说他梦里梦见这些记忆里的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僵硬了。

他从没想过，季骁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会突然梦见或者想起曾经，更何况，是他死之前的那最后一个没有通关的游戏。

季骁见楚碧水迟迟没有回复他，换了一个问题，道：“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那我换一个问题，那时候，我们在一起了吗？”

楚碧水抱着季骁的手更加用力，脸也更加贴近季骁的身体，闷声闷气道：“在一起了，在一起一年了。”

只是，还没有等到你跟我在所有人面前宣示主权，你就不在了。

季骁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脸上的笑意更多了，欣慰道：“那就好，那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也挺好的，虽然我不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既然我们能再次相遇，并且相爱，那应该是命中注定吧。”

楚碧水不说话，在心里嘀咕，才不是呢，明明是我用了半条命，才把你被撕裂的灵魂一点点拼凑起来的，和命运那神经病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没说话，让季骁认定了这种荒谬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