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一时间，凌山身形一闪，再次出现已是凌南归身边。

他伸手接住向后直挺挺倒去的凌南归，冷目望向莫天一，寒声质问：“莫兄这是何意？”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凌南归双目瞪大，瞳孔涣散。

最为醒目的，是眉心处多了一个手指粗细、血流如注的孔洞。

凌南归，已无生机！

凌家四位长老眉头皱起，随后不约而同围向莫天一。

“退下！”凌山抬手冷喝。

四人犹豫刹那，退了回去。

“莫兄，你是客，我凌家出了丑事，但却并未逐客，已是极大的待客之礼。”凌山面沉如水望向莫天一：“如今，莫兄插手我凌家之事，莫不是藐视吾族！”

说完，一股无形的霸气笼罩全场。

凌家众人也被瞬间感染，纷纷怒视莫家二人。

莫天一不惊反怒：“诬陷我未来贤婿，差点让我女儿错失良人，罪该万死！”

语落，他方才一脸歉意，连声道：“不打招呼便客行主意，还望凌兄莫怪，实在是心中怒极，不杀不快！”

凌山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颔首：“莫兄所言极是，他确实罪该万死，莫兄代劳之事便就此作罢，我凌家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处理，就不多留莫兄了。”

“哈哈哈。”他大笑点头，也不愿多留这是非之地，转目望向凌枫遇，略有深意道：“还是老子眼光毒辣，世人只看到你‘风流成瘾，无女不欢’，是个难成大器的纨绔之人，只有老子看出你是人中龙凤！”

凌枫遇心里冷笑，暗骂：你看出个屁，若不是老子有三世记忆，早特么被你弄死了！

嘴上却谦逊道：“莫家主谬赞，晚辈愧不敢当这人中龙凤之名，今日之事，只不过是问心无愧之下的侥幸。”

“哈哈哈，好一个问心无愧。”又是一声大笑，然后收回目光，向凌山拱手：“莫某叨扰已久，便不再停留，告辞！”

“凌家突生事故，诸事繁多，恕不远送！”

从踏入凌家到现在始终不发一言的莫灵姝，深深看了凌枫遇一眼，粉唇轻动：“你还不算太差。”

说完，她转身随莫天一而去。

“对了。”准备跨出凌家议事厅门槛的莫天一，突然回头，轻笑道：“凌兄，小女与令郎的婚事，还请多多上心。”

语落，他带着莫灵姝大步流星离去。

回莫府的马车上，莫灵姝忍不住破口大骂：“凌南归真是个废物，两次都失手！”

“两次？”莫天一眉头一皱，旋即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凌枫遇浑浑噩噩那半年是你干的？”

莫灵姝没有否认：“想不到连‘断魂散’都杀不死他！”

“断魂散？”

“这是我在拍卖行拍拍下的。”莫灵姝解释：“一种剧毒，作用于灵魂上，中毒者浑身无伤口，命魂士境界之下，足以魂飞魄散......”

她摇摇头，嘲讽道：“看来号称信誉第一的拍卖行拍卖的东西，也不尽然可信！”

“胡闹！”莫天一怒斥一声，然后叹了口气，声音缓下：“毒杀凌枫遇之事，除了你和凌南归，还有谁知道？”

“无人。”莫灵姝看着隐有惧怕之意的父亲，想起他提起凌家时提到最多的就是凌山之名，忍不住道：“爹，凌山真有这么可怕？”

莫天一露出耐人寻味的神色：“你这个时代，整个落叶城天赋最强的是少城主叶泽，但你可知，他与当年的凌山相比如何？”

莫灵姝略微思忖，试探道：“小巫见大巫？”

“呵。”莫天一不屑一笑：“岂止，简直是云泥之别！”

莫灵姝娇艳的花容上瞬间失色，本以为自己给出的已经很惊人，想不到父亲的言外之意，竟然是现在落叶城最强天才连给对方提鞋都不配？！

望着一脸难以置信的女儿，莫天一没有任何失望之色，当年的他，连望其项背的勇气都没有。

这就是凌山，一个当真正了解他之后，无人不动容的天才！

一瞬间，他陷入了回忆，似自言自语：“当年的他是多么的让人惊艳、绝望，连皇城那边都来抢人......”

“但似天妒英才，不知因何，他离开多年后再次回来，已是半废之身，再加上其父亲陨落，凌家实力一落千丈，才有此时世人所熟知的落叶城整体实力最弱家族......”

他摇摇头，脸上无不是唏嘘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