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在了37层,叶臣已经不在这里了,碗盘收进了洗碗机,餐桌也擦过了。
姜浅被放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抱枕依然遮着脸。
“我因为你护着叶臣所以小心眼,不识好歹了,我道歉”夏为立在沙发前一条一条罗列。
“我反思了,你说的对,你是为了我好,我不该用那样的语气和你说话,我道歉。”
“至于高中那时候我说你「自以为是」,「什么意思」是我翻开笔记就看到了你同桌在你笔记扉页画的你的肖像,还有表白情诗,我吃醋,又不想让你看见,就丢水里了”
姜浅的高中同桌并没有提这个事情,笔记被毁以后她也没有去捡过。
夏为轻轻嗓接着说:“这我不想道歉,当时不丢,兴许你现在就不是我老婆了,那小子太会哄女孩子了,又是你喜欢的类型”
夏为越说声音越小,别扭的扭过头不看姜浅。
姜浅一条一条听着,听到后面自己不知道的剧情,他声音越来越小,她把头从抱枕下往外挪了挪。
“我喜欢的类型是什么类型?”姜浅皱眉。
“喜欢爱运动,会画画,最好唱歌还好听的,笑起来好看的”
“你偷看我日记了?”姜浅陡然间想起那年自己写在日记本里的那段话。
“没偷看,你自己写睡着了,阿姨让我上楼喊你吃饭,我才看见的”
“你还看到什么了?”
“夏为真讨厌,
为什么总是冷冰冰,
我怎么自以为是了,
喜怒无常不识好歹,
欢天喜地借笔记给你,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
夏为清冽的声音一字不落的重复着。
“你擅不擅长游泳?”
“你会不会画画?”
“你唱歌好听吗?”
“你笑起来好看吗?”
姜浅嘟嘟囔囔地问了一串问题,夏为被怼得愣愣地,在心里一一对应。
“你听过藏头诗吗?”姜浅白眼连连,虽然自己的藏头诗有些拙劣又拉垮。
夏为的眸子里迸发出喜悦的光芒。“所以那写的是我?不是你同桌?”
“猪头”姜浅无语。
他屈膝跪坐在地毯上,脸朝姜浅凑过去,嬉皮笑脸
“老婆大人,我错了”
姜浅不爱搭理,埋头在抱枕里轻哼。
“老婆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刚刚都跟叶臣道歉了,你说的对,太自我会没朋友,叶臣都感动哭了,原谅我了”
姜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瞥他,叶臣感动哭了?鬼才信,吓哭的还有可能。
“你又打他了?”姜浅行抱枕里露出半张脸。
“我发誓,我没有”夏为一脸认真“浅浅,我真的知错了,我承认我只要是一遇到你的事,我就小心眼,我就脾气坏,我就不识好歹”
“但我也不是任何时候都这样,我就是有些吃醋你护着别的男生”
像个委屈巴巴的小媳妇,嘟嘟囔囔,垂着头。
“我维护你的时候还少吗?”姜浅真是气笑了,霍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夏为眸子闪过一丝错愕,接着又暗下去“你什么时候维护过我,除了告我的状,就是害我被罚”
夏为的记忆被拉回到过去,她似乎是很喜欢告状,比如他带她去看海鸥,骑自行车不带她让她在后面跑,她告诉了他爸,夏为被揍了一顿。
比如他转校去北城上学,被同学嘲笑是乡下来的,跟人打了一架,她告诉了她爸爸,第二天姜父就以他干爸的身份找到了学校,后来同学们都说他吃软饭,是姜浅的童养夫。
比如他被女孩子表白,拒绝了人家的巧克力被报复,往他背包里放了烟,掉出来,被姜浅告诉了老师。
她好像糊里糊涂地告过很多黑状,可他从来没有真的讨厌过她,他讨厌不起来。
因为她曾经像一束光照亮了自己晦暗的童年,所以后来无论她做什么,夏为都愿意原谅,她自带光环,让夏为无条件维护。
可姜浅觉得委屈,如果有上帝视角,镜头从姜浅的角度拉回过去,剧情都是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告状他骑自行车不载自己,是知道自从他小时候写生摔断了腿,夏伯伯再不准他画画。
那天借着带她看海鸥,他偷着在湖边写生一下午,两人回家天都黑了,姜浅故意提起她走了很远的路,脚都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