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淇始终安静的当着自己的哑巴助理,和安楚一起跟在重渊、张亦徽的身边。打量的目光很多,却没人直接提到他,毕竟比起他,明显是今天作为重渊女伴的张亦徽更值得讨论。
张亦徽也没有辜负临出门前何琼女士对她的期望,整个一社交花蝴蝶火力全开的状态,言行举止和平时孑然不同,十分老练稳重,让人挑不出一点错误。
几乎重新刷新了解淇对她的认知,这人不是刚刚在门口还说紧张吗?原来E人的紧张和i人的紧张是不一样的。
她的紧张是假的,解淇的无聊却是真的,他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
重渊和张小姐同别人交谈,他就在后面礼貌微笑,安楚要替重渊挡酒,有时候实在忙,他模仿着话术,也跟着挡一两杯,就是他所能做的全部了。
想同重渊交谈的人实在太多,堪比末日里的丧尸大军,来了一波又一波,没完没了。
再一看别的人,不管是不是重家的,好像也都挺忙的。连一向爱跑火车的齐宪也在这种场合脱胎换骨,变得长袖善舞。
像是约定俗成一般,就算在私底下闹得再难堪,一旦到了与大多数人利益相关联的场合,管你是杀夫仇人还是夺妻之恨,都要扬起笑脸亲亲密密的站在了一堆,做出和睦团结的模样给留下影像来给大众看。
沐阳背后的豪门重家,自然也不例外。
又经过了几个解淇看不懂的环节,一位年纪颇大的女士领着重渊一起上台致辞,一会儿讲英语,一会儿讲粤语,一会儿又讲中文,实在绕得解淇头疼。
张小姐抬了抬下巴,小声为解淇介绍着,“那就是重渊的大姑姑,重严熙女士”。
重严熙女士,解淇想起来了,重老爷子第二任夫人留下的独女,也是他的长女。将自己的毕生精力都奉献给了家族,一生未婚。
解淇的精神不太集中,回过神的时候重渊已经不在台上了,而重严熙不知道说了什么,眼角隐隐闪出一丝泪光来,台下都在为她鼓掌,紧接着,又有一个年轻人走到了台上,重严熙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两人拥抱了一下,又是一连串长长的稿。
“沐阳的下一任接班人居然不是重渊,也不是重越?”
解淇隐约听到耳边有人提到重渊的名字,忍不住多了几分注意力,下一秒,便听见有人对刚才那句话做出了回答,“你还没看明白吗?重渊这几年都在休养身体,权力早就被架空了”。
“也是,那重越呢?”
“重越要是能赶上他父亲和哥哥一半的能力,这大权自然不会旁落啊,可惜,他没那个本事”。
“不是都说重越不是重严钧的儿子吗?真的假的?”
“小声点,这可能就只有重夫人自己知道了”。
不,我们都知道,解淇腹诽,原来八卦才是人类的本质。
重渊回到了座位,和解淇不经意间对视,然后俩人又默契的同时将目光移开。重渊脸上挂起笑容,和张小姐轻声耳语了两句,给旁人留下了遐想的空间。
台上的人换来换去,一直念了半个小时的经,这个比老太裹脚布还要冗长的环节总算结束了。
活动又开始进入到下一部分,跳舞。
这种高端聚会必不可缺的一环几乎是照着重渊的痛点踩,解淇悄悄偷瞄了一眼重渊的表情,却发现他正与邻座的中年男人交谈着什么,好像并没有在意。
那位据说是接班人的年轻人同重严熙跳了一支舒缓经典的开场舞后,其余人也慢慢进入舞池。
作为全场焦点之一的张亦徽,嘴角噙着得体的笑应了齐宪的邀请,两人牵着手,滑入人群。
“你要去跳吗?”
“嗯?”解淇在脑子里脑补着张亦徽和齐宪互相踩脚戳对方伤疤的场景,耳边突然传来重渊的声音。
男人的目光正直极了,像是上级在关心下属一样,可解淇偏偏从对方嘴角的弧度品出了些不同的地方,这到底是希望他去还是不去?
“我跳得一般”,意思就是不去了。
“可以去跳一跳的”。
重渊话音刚落,下一秒柳晚珺就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了解淇面前,“解先生,有机会和你跳一支舞吗?”
怎么变成姑娘家来邀请他了?
总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吧。
解淇下意识望向重渊,金主爸爸对他点了点头。
柳晚珺的身份因为上次婚礼,已经被人爆出来了,不过她一直没发声明。今天出现在这种场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