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突如其来的配合,让解淇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可他神经向来大条惯了,左想右想都没想出到底哪里不对。
推着重渊下楼到了客厅,茶几上赫然摆着一个药品分装盒,不止有胶囊还有裹了彩色糖衣的小圆药片和一大把小小的白色药片。
对于不喜欢吃药的人,面对此种场景真的免不了头皮发麻。
解淇见状生怕金主爸爸反悔,眼疾手快的将金主爸爸的轮椅换了一个朝向。
“我去给您接水,您等等”。
想着药片太多不好吞,他还特地拿了一个最大的杯子,“有点烫,冷会儿再吃”。
嘟起的红唇不断往杯子里吹着冷气,专注极了,殊不知某人见此场景,心中又是一阵暗火。
目光隐晦的从小护工的脸上落到那睡衣下的细韧腰肢,他想到了刚才自己撒的那个谎,小护工那么好欺负,怎么会没资格做小情人呢。
还有隔着车窗给他点烟的时候也是。
“解淇”。
这是解淇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的从金主爸爸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他只当自己又在什么不知情的情况下惹了金主不开心。
他回过神来,一双圆眼一错不错的望向重渊,“嗯,怎么啦?”
当名字真正从嘴里吐出来的时候,重渊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了。这种来源于欲望的喜爱又不是多么值得宣之于口的事,尽管解淇一开始确实为此而来,但事到如今,他却不能那样做。
他留解淇是为了死前解个闷,不是为了别的。
重渊滚了滚嗓子,眸光暗淡了几分,“你别吹了,我不着急”。
原来是不想那么快吃药啊,解淇自以为明白了金主爸爸那点小心思,也不戳穿他。
两人坐在一起看起了会电视,这才把药给吃了。
吃过药之后的重渊就不归解淇伺候了,虽然重渊总是调侃他是小护工,事实上重渊是不缺他这一个完全不专业的护工的。金主爸爸身后有着一整个医疗护理团队,就连齐宪,也在这几天带着行李悄悄住进了庄园。
解淇找准了自己的定位,他知道他俩心照不宣的点。
他是重渊临死前用来解闷的乐子。
尽管又是和金主爸爸一起住到主楼里,又是和金主爸爸一个锅里吃饭,看起来受到的对待不错,可乐子就是乐子。
这实在是…太爽了好不好!除了每天被阴阳怪气骂几句当个陪聊,其余什么都不用付出。
这简直是白捡啊。
解淇摸了摸自己因为又一个一万多块到手而兴奋跳动的胸口,“好好好,就这么跳,可千万别觉得良心不安啊”。
不要和资本家共情,这是每一个打工人所需具备的基本素养。
解淇强行说服了自己,又蹦蹦跳跳上了楼,游戏,小说,零食,我来了!
而在三楼的卧室里,保镖协助重渊洗漱完就回到了隔壁的小房间。今天按摩的工作由齐宪接过了。
重渊躺在床上,齐宪一边按着他日渐萎缩的双腿,一边有一茬没一茬的和他聊着天。
“你看我这样,像不像儿子伺候爹?”
“这可是你说的”,重渊看着电子文件,头也不抬,“儿子好好伺候着,等爹死了,把老宅子送给你”。
齐宪一顿,样子像是被他轻飘飘的话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帮人可不得撕了我,爹爹你要保护宪宪啊,人家最胆小了”。
“滚你丫的”,重渊突然感觉到胸口闷闷,强烈的呕吐欲涌现。但他只当是被齐宪的话恶心到了,默不作声的把那点冲动压了下去,才慢吞吞的冲齐宪道,“不过确实有个东西给你,书桌上那个盒子,按摩完以后拿着东西滚下去吧”。
“爹对我这么好?能不能把小妈一同继承给我啊”。
“……还是那句话,有病先紧着自己治”。
也不知道齐宪一天到晚是去哪儿看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两句就要满嘴跑火车。
害的重渊被他那么一闹,又想到了解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