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琼女士果然在楼下,一听重渊要见她,立刻上了楼。
“坐”,重渊喝下齐宪给他的那管药,精神气确实好了不少。
他抬手示意何琼在沙发上坐下,而齐宪这边也收拾了东西出去。
“叫你来是为了夫人的事”。
“周文章年纪大了喜欢和稀泥,让他办个简单的事都办不好了,闹来闹去,还是得靠你”。
何琼微微颔首,言简意赅,“为您分担是职责所在”。
“重严鸣那件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重渊咳嗽了两声,扯唇一笑,“总得快点吧,我现在就这么个情况了”。
“您放心,鱼儿已经上钩了,就在这几天”,何琼女士语气微滞,很快补充道,“您要相信齐医生”。
“信,我自然是信他的…不过这老宅这么闲,不给他们找点事,我心里也难受”。
重渊说了一会儿,又把话题扯到了周文章身上,“我看他现在也找着养老的地方了,倒不必指望着我这破园子。这样吧,你带一张支票去找安楚,安楚知道该怎么做。”
“好的……不过夫人和越少爷那边”。
“那边一旦闹起来,他俩自然坐不住”。
“明白了,我会加快速度的”。
重渊轻颔首,表示对她的办事能力很放心。
“行了,你走吧,让齐宪来给我拔针”。
何琼很快下了楼,刚一出来,就见齐宪倚在门边,双手插兜,静静的等待着她。
“怎么样”,齐宪问道。
何琼摇摇头,“瞧着刚开始状态还不错,后面提到夫人,咳了好几次”。
“行”,齐宪叹了口气,“您早些休息,我上去拔针了”。
何琼点点头,站在楼下,抬头看着齐宪的背影,眸底掠过一丝难辨的情绪。
而另一边,重渊醒了以后,解淇也被放出来了。
他感觉自己大牢蹲久了,出来以后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去哪儿。
还是后面来了个十六七岁的丫头把他领到了主楼。
“何管家要见你”。
解淇对何琼女士的印象仍旧停留在重渊晕倒那晚的匆匆一瞥。
回忆起那晚的场景,他至今还有些发怵。也不知这重家到底是做什么发的家搞,瞧瞧那晚乌泱泱的阵仗,但凡当时谁没长眼睛,可能下一秒就会变成筛子。
解淇跟着那丫头来到了主楼,何琼女士似乎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坐”,何琼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解淇故作局促的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挺直,像是小学生一样乖巧,“何琼女士”。
“这几天倒是让你受委屈了”,何琼女士轻轻颔首,便有一个陌生面孔捧着一杯茶放到解淇面前。
“您言重了,我这好吃好喝的,哪里有什么委屈”。
何琼轻挑了一下眉尾,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突然又想到解淇被关起来这一天两夜的表现一直乖巧,没搞什么幺蛾子。
“你也算是个聪明人,怎么就信了陈意的话”,何琼喝下一口茶,漫不经心的道,“他的话可信不得”。
解淇不知道这位衣着干练的何女士到底想干什么,只好避重就轻的答道,“我这人忒俗气,就想着一夜暴富。不怕您笑话,当时陈先生找到我,我兜里就剩下不到两百块钱了”。
“那这么一说,他也算是你的伯乐了”。
什么伯乐,龟.公还差不多,解淇强忍心头笑意,“好像还真是多亏了他,我才能有机会为重先生工作”。
何琼刚张嘴,这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敲门进来凑在她跟前耳语了句什么。何琼女士的神色不太明显的严肃了一点,很直白的对解淇道,“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陈意这人心术不正,总想走些歪门邪道来讨好人。先生他向来不喜欢这些风气。我不管你当时来的时候是抱着什么想法,现在如果还想拿到他许诺给你的那笔钱的话,就把你的那些通通收回去。”
“乖乖听话,你自然得到你该得到的”。
本以为自己都要被炒了,却没想机会能再次落到他头上。看见钱,哪有不捡的道理,解淇当即便表了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