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萧霁月回头时，虞非晚正坐在洞口的大树，两手撑着树干，悬挂着的双脚来回晃悠着。

“看星星。”

萧霁月抬头望了一下夜空，乌漆麻黑的，别说星星，连月亮也没有。

她轻轻一跃，坐在了虞非晚的身旁。

“萧霁月，你们那里是什么样的？”

“人人平等，还有许多高科技，在那里，很多事情可以交给机器，就算不会法术，出门也可以坐飞机和高铁，人与人之间不见面，也能及时沟通，但也有战争和资源争夺。”

“哦，听起来不错，难怪他会选择留在了那里。”虞非晚自言自语道。

“谁？”

“一个朋友。”虞非晚两脚交叠，停止了晃动，“以前我问他为何会为了一个女孩，放弃了自己的一切，他说世上很多东西可遇而不可求，而他正好遇上了。”

“以前我常常会想他在那里会不会不习惯，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他肯定很快乐，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天天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快乐。”

虞非晚回头看了一眼萧霁月后，继续说道，“他找了她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听到这里，萧霁月莫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幸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你说他现在在我那个世界？”

“嗯。”虞非晚点点头，“他选择留在了那里。”

萧霁月略微思考了一下，“这么说来，你们这里的人也可以去我们那个世界。”

“以前可以用阵法传送，只不过那个传送阵早已损坏了，上面的法器也不知所踪。而且传送阵是万古神帝曾经设下的，除了他，无人能修复。”

“他为何要设下传送阵？”

萧霁月十分好奇，万古神帝为何要设下这么一个跨空间的传送阵，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用意。

“当年他只说，有因必有果，万事皆有归途。”

萧霁月咋一听，不懂，仔细听，还是不懂。

不愧是神，连说话也神神叨叨的。

“萧霁月，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何会跟着你们去寻找镜子碎片？”

虞非晚把身子往萧霁月的身边挪了挪，少女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在她的鼻尖萦绕。

萧霁月摇摇头，又点点头，“因为你是我以前的朋友。”

“答对了一半。”

虞非晚从树上跳了下去，夜风拂乱她的长发，她双手负于身后，对着夜空说道，“因为你曾经说过，为了六界苍生，纵然万劫不复，亦义无反顾。”

义不反顾？

四个字震撼住了萧霁月，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抱负。

曾经她也不过是一个社恐，在学校几乎没有朋友，每天独来独往，因为适应不了集体生活，就在外面租了套房子，正好租在江雨晴的隔壁，从此她的性格也更加孤僻，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呆在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繁华的大都市，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别说抱负，对她而言，有一方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就是最大的梦想。

这种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境界，她从未有过。

不知道为何，这些话从虞非晚口中说出来后，她反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共鸣，一想到破庙下面那些无辜的性命，她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我，我说过这样的话？”萧霁月忍不住问道。

“嗯，对，你说过。”

虞非晚回答得十分肯定，回头看着萧霁月时，她的眼中有细碎的光，这些光蓦地点燃了消萧霁月心底的某个角落，照亮了那里曾藏着的真实自己。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我知道我会等到你的，一定会等到你的。”

萧霁月没有说话，这一刻的千言万语，都不及她眼中的肯定。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江雨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站在洞口，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你醒了？”萧霁月问道。

虞非晚又恢复了从前的傲娇模样，她轻轻一跳，又坐回了树枝上。

“地板太硬了，我睡不习惯。唉，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啊？我好怀念家里的大床呀。”

江雨晴走了出来，抬头望着眼前陌生的星空。

“如果不是差点死掉，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这里太神奇了，我要把这次的经历写进小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