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话,言语并不算重。
但今次这话,却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扎在了祖龙的心窝之上。
虽然在之前听到赵牧所说的第一时间。
祖龙就已经能够脑补和预料到了,阿房女独自一人,将赵牧抚养长大的辛苦。
但是眼下真正听到了两位老人如此说,还是不免感到心中一痛。
这位覆灭六国,统御万里江山,在外人看来无几乎于无所不能的帝王。
更是第1次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从内心深处感到了歉疚和懊悔。
不过眼下他倒没有第一时间,朝着两位老农致歉,或者再说别的什么?
暂时安抚两人,让他们坐下后。
转头功夫,则是让顿弱这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阿房女的画像递到了两人面前。
想让他们细细辨认一番,先行确定阿房女的身份再说。
此刻已是深夜,哪怕宅邸四面都燃着烛火,灯火通明,光线相较于白天依旧暗上不少。
所以顿弱将画卷拿出的第一时间,还让旁边下人拿来了一盏油灯
本以为两位老农此刻观摩画卷,要不短的一段时间。
他也好在旁边举着油灯,算是打个光,帮助他们仔细辨认。
却没人想两人今次只是扫了一眼而已,就已经在那笃定给出了判断。
确定画中女子就是他们刚才所说的赵姑娘。
“不再多看看,老丈,这一眼就能确定吗?”
听到老丈如此说,祖龙呼吸也不免为之一滞。
心中说不兴奋,那才是假。
不过跟着开口还是镇定心神,在那又问起来。
防止在这上面出了什么差错。
毕竟两人今次回答,太过于果断和干脆。
容不得旁人不多想什么。
老农人老成精,看他如此,直接呵呵笑了,解释又道。
“旁人,老丈自然不敢确定,毕竟老眼昏花了,记忆力也不好。
但是赵姑娘,可不一样……
想必贵人比我更加明白这话的意思,只要看过赵姑娘一眼,有谁会忘记她那如同仙人一般的风姿呢?”
“这倒也是。”
祖龙听了也觉得有理,倒不深究了,跟着开口又问道。
“老丈,那块玉佩你还留着吗?”
老农点头,感慨道。
“当然留着了,其实当年我就说把这玉佩还给赵姑娘,但是赵姑娘一直不愿意接受,非说是欠咱们的,要我拿出去给卖了,用来补贴家用。说什么,这都是过去的物件,再留在身边已经没了意思,要彻底斩断过去。
呵呵,实际上我看得出来,她对这玉佩不舍着呢。
但又怕她因此相思成疾,郁郁寡欢。
所以一直把这块玉佩给她留着。
本想着等过几年,年景好了,她身体健康一些,再将这玉佩还给她。
鼓励赵姑娘带着孩子一起,去咸阳寻找生父。
倒是没曾想,赵姑娘这一病竟然就是足足6年时间。
熬过饥荒战乱。最终还是没有能熬过那年冬天,至此撒手人寰,与世长辞。
你叫赵正,对吧?”
秦王嬴政,当年在赵国为质时,还没有被赐名为赢。
那个就是那个时候的,他就叫做赵正。
只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了。
也是随着这个名字被重新提起。
当年和阿房女一起的点点滴滴,也都随之涌上心头。
瞬间而已。
祖龙就觉心口一痛,仿佛被人拿了一记重拳给狠狠锤了一下。
良久之后再开口,甚至连说话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起来。
“是,是我。”
看他这边点头。
老农立马开口,继续补充起来。
“那就没错。当时赵姑娘还在发着高烧,整个人都迷糊了。就这样,嘴巴里还一直念叨的是你的名字。”
而听到他这么说,旁边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顿弱,也终于按耐不住了。
终于开口在那也是追问起来。
“既然发高烧了,为什么不救?”
两名老农听了也是立马解释起来。
“想救啊。但她又是咱们村唯一的医生。咱们就算想救也没那个本事不是。只能带着她去隔壁村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