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淮听得入神,不禁问:“后来呢?”
文桉无声地笑了笑:“后来啊......”
后来就是陈韵在当天晚上自杀了,她将自己的衣服裤子卷成一条粗绳,在那间房间的灯上将自己吊死了。小文桉第一次这么深刻地感受到了绝望与痛苦,那种难以用言语来表述的痛。她这么深刻地去体会到绝望与痛苦,那种痛苦简直无法溶解。
自从那一天,小文桉就变得沉默无言,她连着一个月每天都做噩梦,梦见陈韵痛苦地嚎叫着:“救命啊,谁能救救我!”但是文桉不能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陈韵最后踢掉那张在桌子上架着的凳子,双脚胡乱地在空中踢着,最后,陷入一片死寂。
小文桉每天都痛苦着,她想到陈韵对她的告诫:逃出去,文桉,这里没有希望。
小文桉开始着手逃跑,她策划了几年,带着其他的小朋友一起逃跑,没想到被其中的几个小朋友发现了,并且告诉了张院长。
那一次,张院长打得小文桉连着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小文桉不死心,又策划了第二次逃跑,这一次,她并没有带任何的小朋友逃跑,快要逃出去了,没想到被第一次一起逃跑的一个小孩发现了,这个小孩看到文桉逃跑没有带上自己,非常生气,于是又告诉了张院长。
张院长非常生气,她把文桉吊起来,拿鞭子狠狠地抽着文桉:“叫你还逃跑?叫你还逃跑?”
小文桉被抽得浑身是血,没有力气做出回答。
后来,张院长接到了一通电话,又秘密请了医生,给小文桉的伤口医治,过了几天等到文桉的伤口恢复得七七八八的那天夜里,张院长把文桉放到了4客房的床上。
文桉冷漠地盯着天花板,她心里突然想到:“原来当时的陈韵是这样无助地躺在床上的吗?”
门被打开,一个大腹便便,肥肉堆积的猥琐恶心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带着恶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文桉:“这真是个美的不行的小美人哟。”
文桉恶心地转过了头,想着自己等会的计划。
男人迫不及待地脱下裤子,来到文桉面前,文桉忍不住干呕了几声,扭着头不看男人。男人对待文桉的表情十分不满,他一只手抓着文桉的头发,逼迫文桉看着他,文桉就在等这个机会,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头狠狠地撞向了男人的脑门。
男人根本没想到文桉会有这么一击,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门:“该死的!你完蛋了!”
文桉翻下床,将茶几上的茶壶摔碎,手里紧紧地攥着茶壶碎片,朝着男人的脑门狠狠刮了下去,男人痛苦地抱着头,大声狠骂着,文桉又对着男人最脆弱地地方使劲割了下去。整个房间都是男人痛苦的惨叫声。
惨叫声一整个夜晚持续不断,整张床鲜血不断。
直到白天的时候,还没等到男人反馈的张院长来到4客房,才看到了这一幅令人震惊的场面:男人没有气息地躺在床上,文桉正在把用男人的衣服裤子编成的绳子掉在灯上,就差最后一步了。
张院长连忙将文桉制止在地,拖着文桉来到行事房,刚死死抽了文桉两个鞭子,蓝淮就来了。无奈,张院长只好先放过文桉,召集小孩们去见蓝淮。
她恶狠狠地瞪着文桉:“你死定了。”
文桉虚弱地被放了下来,被人搀扶着进了正房。
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她绝望了。身在这个环境,她已经体验过从无尽的痛苦再到无尽的绝望,她在心里对自己笑着:陈韵,下辈子,我再为你报仇吧。
突然,一道光穿破了她眼前的漆黑无尽。
“想活下去吗?”一个非常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
文桉用尽全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想活下去吗?这好像由不得她了,她想活下去啊,但是,活下去又能改变什么呢?
文桉笑了,她用尽全力地笑着,笑出血来:“随便。”
随便吧,这个荒谬的世界,随便吧。
对方好像笑了笑,她背对着光,文桉根本看不清她的脸。这是天使要带她脱离这个荒谬痛苦的世界吗?这是文桉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文桉勾着唇,仔细地看着正在开车的蓝淮,温柔地说:“你知道吗?其实在你来之前,我估计张院长就已经签好了合同,要把我卖给黑家了。不,甚至应该是在她送我到4客房前,她就已经签好了合同了。”
“我本该就死了,但是现在,因为你,我才有了新生。我才有了能面对年少那段极致黑暗的时光的勇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