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曹捷，史月如心里五味杂陈。这些日子自己的遭遇其实都是始于与曹捷的那场官司。

如果不是那场官司自己让赵岑抓住了小辫子，用她来威胁赵源父子，没准这会儿赵源已经是亲王世子了。

赵源也不会这样冷漠的待她，对她肯定和以往一样温柔体贴，和她一起期待着他们的孩子的到来。

“你去给我查查，曹捷来鲁阳城干什么？”

“小姐，我们既然知道了上次的事情是王爷帮了她，还要再跟她打擂台吗？”

高慧小心的劝史月如，已经在曹捷身上栽了一次跟头了，她不觉得继续招惹曹捷是件明智的事。

“她一个村妇，无非是通过王爷身边的人牵线，王爷肯帮她一回，未必还能帮她第二回！”

“你先去查，看她来鲁阳干什么？我们再从长计议。”

史月如嘴上的话虽然猖狂，可心里还是加了几分小心。

早上起来，曹捷带着曹溢到客栈旁边的一家小铺子里吃饭。卖饼的老大爷看见曹捷跟她打招呼，

“娘子可是好久没来过了。”曹捷没想到老头只见过她一次，竟然还记得她。

“老伯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这是贵公子吧。”

老汉当然记得曹捷，被人骂了不守妇道，一般女子都哭哭啼啼，羞得抬不起头，像她这样浑不在意，还能三两句反杀对方的女子，印象当然深刻了。

“我的小儿子，老伯来一斤油饼，两碗鸡蛋汤。”

曹捷带着曹溢还坐到上次坐的靠门的位置。

老汉的油饼滋味确实不错，曹溢一个人吃了好几块，小嘴边吃还边夸，“爷爷的饼真好吃。”

曹溢的话乐的老汉合不住嘴，直夸曹溢将来肯定有出息。

吃完饭，曹捷赶车带着孩子去了制作冰红茶的作坊。

钱四海选的作坊在城郊的一个村子里，村子离鲁阳城和胡人聚集的胡坊都不远。

村里住的大都是在城里做生意的手艺人和行商，也开有几家做其他吃食的作坊。性质就类似前世的城中村。

曹捷到的时候，作坊里的工人都已经上工。门口看门的老头远远的看见骡车过来，就朝着她挥手，“工厂重地，闲人远离。”

老头看她车不停，还在继续往前，便上前几步拦在她的骡车前面。

“我找钱四海钱掌柜。”曹捷前几次来的时候，门口还没有人看守，老头没有见过她。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叫。你这骡车不能在上前了啊，里面是做吃食的，对卫生要求高。”

曹捷也不恼，乖乖的等在原地。

不一会儿，钱四海带着老头儿匆匆走来。

看门的老头不住地弓腰给曹捷道歉，“东家，真对不住，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了。”

“不碍事儿，大爷工作干的认真，该奖才是。”

钱四海亲自赶车，绕道后门，送货停马车的一处，带着曹捷进去了。

作坊里的工人都在安静的忙着自己手里的工作，除了撞茶和搬运上有几个男工，其余大部分都是女工。

长乐和长丰的作坊里也是如此。这是一早曹捷就定下的规矩。

相比于男工，一样的工钱，女工在力气和效率上确实不如男人，曹达和钱四海都曾给他提过疑议。

“这个年头，女人真的太难了。明明自己有双手，每天日夜不停的劳作，不管家里还是地里、生意上，都有女人的身影。

一个家里面，其实女人比男人付出的要多的多，可她们的付出不被承认，创造的价值都被归为理所应当。

我改变不了这个大环境，只能尽力让他们的付出变为可以看得见的真金白银，给他们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能被曹捷认可的人，钱四海和曹达其实骨子里都是尊重女人的，这一点他们要比大周的很多男人做的好的多。

作坊里的流水线都是验证过的，工人配合的默契，曹捷巡查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嘱咐钱四海注意生产安全，就带着曹溢离开了。

钱四海将母子二人送到门口，磨磨蹭蹭的不肯离去。曹捷知道他是想问周婉娘的事情。

磨蹭了一会儿，钱四海看曹捷只是耐心的等着，并不开口问他。没办法才硬着头皮问曹捷，

“她最近怎么样？”

“能吃能睡，身体不错。”

“我是说，她跟没跟你说，我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