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花园里二门上的婆子被喊醒,赵源一身酒气的被门房送到她手里。
“二爷这是去哪了?一身的酒气。”
史月如的大丫鬟给婆子打着帘子,让她将赵源放到临窗的大炕上。赵源醉的人事不省,婆子将他摔在炕上,他也毫无反应。
“门房说,二爷是被摘星楼的奴儿送来的。那奴儿还等在门房,等着二奶奶给结银子呢。”婆子老老实实的将门房的话回禀给史月如。
史月如被赵源身上的酒气熏得连连作呕,暖阁本就狭小,空气流通不好,她此时又闻不得邪味儿,这会儿站在暖阁门口的冷风里正冻得瑟瑟发抖。
“这摘星楼是什么地方?”
史月如脸色已经冻得有些发白,婆子见她面色不虞,小声的回道,“是家勾栏院。也有不少酒娘在此卖酒。”
婆子的话,让史月如的脸色更加阴沉,说出的话里带着难以隐忍的愤怒,她有些沙哑的说道,“去扶着二爷找三老爷和三太太拿银子。”
史月如说完就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她的两个丫鬟就将赵源从屋里架了出来,重新扔给了看门的婆子。
婆子无奈,又咬牙背着赵源去了赵岭夫妻的院子。
张氏心疼的要让婆子将赵源背进自己的卧房,不料被赵岭呵斥一声。
“将二爷还送回去,跟二奶奶说,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把这个交给你们二奶奶。”
赵岭将一张纸塞到婆子背着赵源的手肘缝里,压根就没让她进屋。
婆子欲哭无泪,大冬天的背着赵源跑了一身的汗。
重新回到花园里,婆子也不等丫鬟进屋通报,直接背着赵源就闯了进去,她实在是累坏了。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让你给送到三老爷三太太那去吗?”
“去啦,三老爷说他不管,还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不管,他的儿子喝的烂醉,招妓都被人追到家里要银子了,他不管,谁管?养不教,父之过。哼,什么东西?拿来我看。”
史月如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就差站在花园里骂了。
她接过婆子递来的纸,只看了几句就不再出声了。
接着往下看,史月如拿着纸的手开始不住的抖动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体若筛糠。
这个怎么会在赵岭手里?父亲不是说赵岑把事情压下来了吗?都过了半年了,她还以为事情已经翻篇了。
史月如调整呼吸,让自己镇静下来。同时大脑飞速运转,赵岑?
肯定是赵岑,他不同意过继赵源,把她扯了出来。
“你先下去吧。我让人去结银子。”
史月如打发了婆子,又屏退了丫鬟婆子。她一个人坐在靠门的椅子上细细的思考起来。
赵岑的印章终于在小年之前刻好了。两只黄色寿山石雕刻的Q版的娃娃,大点的是曹满满,印文配的是平安喜乐,边款是幸福满满。
个子小点的,雕的是曹溢。印文是茁壮成长,边款是才华横溢。
将两只印章用盒子仔细装了,赵岑又从库房挑了些药材和布匹,还有一匣子宫里赏下的湖笔,他记得曹捷的毛笔都秃了。
零零散散的装了一车,当做年礼,赶在年前让松间给曹捷送去。
至于他自己在济源候府引来的震动,赵岑则毫不关心。刚开始他就问过赵岭了,非要在族老面前谈论吗?是三哥自己说都是自己人的。
钱四海是和松间一起到曹捷家的。
曹捷看着这满满一车的礼品有些不好意思,有个身份悬殊的朋友就是沾光,这样的朋友应该多来上几个。
“曹娘子,这个是王爷亲手雕的。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呢。”松间解下身上绑的包袱,从中取出两只小匣子,交给曹捷。
“呀,真漂亮。”曹捷打开其中一只匣子,Q版的曹满满露了出来。那娇憨的神情跟真人一模一样。
接着打开另一只匣子,小曹溢的雕像跟本人也是神似。
“满满。曹溢,快过来,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曹捷将院里的两个孩子喊来,给他们看印章。怕曹满满和曹溢调皮,影响新婚小夫妻,曹捷将他们二人从长乐接了回来。
看着比自己小许多的雕像,曹满满很是惊奇,曹捷告诉她,是那天来家里的伯伯雕的,曹满满直夸,“伯伯的手可真巧。”
见姐姐拿着印章在手里仔细翻看,曹溢踮着小脚也要去拿匣子里雕着他的印章。曹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