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眼睛一亮,“你认识我?”
开心不过两秒钟。
身后一道虚空之力突然一涌而出。
无形之力将长乐和他都卷入其中。
刺耳的风声传来,什么,这怎么回事!
长乐下意识攥紧了身后人的衣袂。
内心不断哀嚎着:啊,到底为什么自己突然变成了帝姬长乐,还要经历这些啊!
片刻后,风声尽歇,那人的衣袂已经被长乐揪成了一团。
黑暗里是一片铺天盖地的安静。
没有兽叫,没有鸟鸣,没有水流,也没有风声。
如坠无边地狱。
这什么地方?
脖子突然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抵住,是剑刃!
他笑声邪魅,带着沉沉杀意,“小帝姬这是闹哪出呢?”
恶魔的低语回荡在耳边……
长乐大气都不敢喘,“不是,你有话好好说,这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啊!”
垂下眸子,鼻尖涌上来一股云凝香。
手心的血还在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身后那人也没有别的动作。
长乐吸了吸鼻子,刚想施个术法,眼前刺啦一声。
一道烛火亮起。
剑刃反射出那男子的脸庞,他虽举着剑,表情却十分懒散地低头望着长乐的头顶。
烛火倒影在他的眼睛里,阴影打在他脸上。
这一幕……
长乐愣住,半响才憋出一句,“你……你眼睛挺好看。”
他眼底一片清冷,对于长乐的话没有一点反应。
心里却在想着,这小帝姬,今日着实是有些古怪……
冷淡地自言自语道,“还是杀了吧。”
说着他一用力,谁知还没擦破皮,长乐已经嗷嗷大叫了起来。
“兄台饶命!我不想死啊!”
尖利的嗓子,吵得人眉头一皱,手下意识一松。
长乐推开他的手,人已经溜出去老远。
“咱们有话好好说,我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云夕沉看着她,眼神微眯,帝姬本应在长乐居里好好待着,不知道为何出现在山下。
今日变幻了容貌,本不想管这闲事,但她若真被雾岭兽给弄死了,后面也是麻烦得很。
不得已才出手。
啧,谁知又被卷进这莫名其妙的法阵中。
看她那样子,以她的神力,也维持不了这么高深的法阵,应该是没有撒谎。
莫非是……
云夕沉瞥了她一眼,“离那么远做什么?”
看他眼底杀意逐渐褪去,长乐这才松了口气。
瞅了瞅四处的黑暗,试探着朝他近了几步。
“兄台你手里的烛火好似有些眼熟。”
“九世灯。”
“你竟拿九世灯这等宝物用来照明!真是暴殄天物。”
“闭嘴。”
烛火闪烁,长乐看向他已被鲜血浸透的右边肩胛,还在不断渗出血来。
“兄台,你肩膀上的伤,还是先处理一下吧。这雾山的兽年年岁岁下来,沾了不少仙气神力,伤口不易愈合。”
“惺惺作态。”云夕沉眼神都没分一眼,抬起烛火,朝一片黑暗里走去。
什么东西?
这人怎么说话呢?怎么分不清好歹呢?
长乐暗自朝他挥了挥拳头,还是老老实实跟了上去。
算了,这时候还是不要得罪他……
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到了路的尽头,面前是一处石壁,沿着石壁往远处看,依然没入了一片黑暗。
他皱着眉,耐心似乎要告罄,反手一道神力朝黑暗里击了过去。
可这黑暗就仿佛噬人的恶魔,神力扔进去,没有激起一点波澜。
无数掌风夹杂着神力朝石壁而去,也纷纷被吸纳了进去。
他冷着脸,转头过来看着长乐。
咋的,这是生气了,开始找炮灰了?
长乐福至心田,汗毛一竖,忙解释道,“与我无关啊,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生气也不能朝我撒气啊……”
“若不是你……”他靠近了几步。
长乐害怕得连连后退。
石壁突然一阵抖动,云夕沉眼神一凛,杀意从长乐的身上挪开。